顏良是武藝絕頂,但他卻絕不是狂妄自大之輩,他很清楚,自己與袁尚的這個聯盟,乃是貌合神離,彼此各有各的利益,根本就不存在多少信任。
故是為了安全起鑑,早在顏良動身之時,他的斥候和細作已遍佈雍城附近,隨時打探著袁尚諸軍的動向,以防袁尚“腦子進水”,趁著會盟之際對自己突施殺手。
行進之時,斥候們不斷的將最新的情報發回,袁尚已由雍城而出,正在前來約會地點的路上,諸營袁軍雖是進入了全面的戒備,但卻並無開拔的異動。
薄雲閒臥,日當正午。
雍城方向出現了一隊人馬,斥候飛奔來報,正是袁尚的隊伍,人數同樣是百餘輕騎。
雙方相距百餘步時,兩支輕騎隊伍都默契的停止了前進。
顏良向身邊跟隨的逢紀示意一眼,逢紀便策馬向著自家隊伍奔去,與此同時,對面伊籍也從袁軍那邊策馬而歸。
兩名使者往來傳遞了口詢,確認了兩方主公的身份。
“兄長,我陪你去會一會袁尚那小子。”旁邊文丑道。
顏良卻冷笑一聲,傲然道:“爾等皆留在此地,本將獨自去便是。”
顏良手扶佩劍,驅馬緩緩的走出了本軍,昂首徐步,一身的王者之風。
對面的那些袁尚部將顏良都認識,以他這絕頂的武藝,那些人在他眼裡都只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他自有傲視群將的絕對信心。
而百餘之外的袁尚,眼見著顏良單騎而出,反而是尷尬了。
顏良單騎而出,一方面可以說是顯示“誠意”,以示他完全的相信袁尚,而另一方面,卻也是在展示他的膽色與自信。
袁尚帶著眾將環護上前吧,自然便在兩軍之前顯得自己膽怯,害怕顏良。
可若是不帶護將,單騎上前吧,袁尚確實又忌憚顏良武藝,沒那個膽量。
一時之間,這位大魏國的君王,四世三公的高貴公子,額頭間竟是浸出了一頭的熱汗,猶豫難決。
而此時的顏良,卻已勒馬於兩軍間中,高聲道:“顏良在此,袁三公子你還在等什麼,難道還怕顏某吃了你不成。”
顏良的話中暗藏諷意,袁尚知道,他若是再不出去,顏面就要掃地。
這時的袁尚,卻才意識到了顏良非要當面會盟的用意,心中暗罵顏良詭詐,卻是為時已已晚。
不及多想,袁尚只得暗暗咬牙,揚鞭指了左右幾人,低聲道:“爾等隨本將出陣去會那姓顏的,其他人守在此地,隨時戒備。”
安排已畢,袁尚深吸一口氣,方才在四員武將的保護下,慢吞吞的走了上來。
顏良舉目一掃,很快就認出了那四員袁將。
那四將分別是馮禮、蘇由、馬延和郭援,其中那馬延,白馬一役時,還曾做過顏良的副將。
此四員將領,若論武藝,比之文聘之輩尚稍遜於籌,但四人合力,也足以抵擋顏良一時,為袁尚逃跑爭取時間。
那四將護送著袁尚,止步於七步之外。
“顏將軍,久違了。”袁尚於馬上一拱手,神情泰然,語氣淡定。
顏良洞察人心,他卻看得出來,儘管袁尚表面上很從容,但眼眸之中的那絲絲不安,卻難以掩飾。
至於那四員袁將,則個個神經緊繃,緊張不安的盯著顏良,更是暗暗按著兵器,似乎生怕顏良突生變,衝上前來要他們主公的小命。
心中暗笑,顏良亦一拱手,冷笑道:“袁三公子帶四員大將隨行保護,看來對顏某還真是不信任呢。”
顏良聲若洪鐘,即使是隨口一句諷刺之語,都彷彿暗藏著凜凜威懾。
袁尚身形微微一顫,顏良那凜烈的氣勢,讓他感到了強大的壓迫力,與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