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生命危險了?只要好好養著就能好的吧?”
秦韶華一疊連聲的追問讓吳道很詫異,自從認識以來,他還從來沒見過聖主這麼不鎮定。
可見是對千門主實打實的關心。
只是他卻不得不潑冷水,“聖主,我的意思是……養著,聽天由命。也許三五日,也許半月一月。”
“什麼意思?”
三五日,半月一月,然後呢?
秦韶華不敢往下聽,卻又抱著一絲希望,身體繃得緊緊的等待吳道回答。
吳道說:“他現在神智是恢復了,不過性命如何,看造化吧。我正給城兒換藥呢,失陪。”
他轉身走了。
秦韶華僵在當地。
看造化……
看造化!
吳道這麼說,就是代表他對千妖月……無能為力?
甚至連深入的醫治都不肯繼續了嗎。
因為再治也沒用?
齊王就看著秦韶華一瞬間煞白了臉,嘴唇都是青的。
臉上卻什麼表情也沒有。
顯然是情緒過激,卻還在努力壓抑。
“你清醒一點!”齊王上前將她抱在懷裡,“盡人事聽天命,他一步步走到今天得了這樣的結果,你未曾愧對於他,現在又何苦折磨你自己?”
秦韶華望著醫治臺上一動不動的人,身子微微發抖。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激動。
一聽說什麼三五日、一月半月的話,就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齊王的懷抱也未能讓她感到溫暖。
“我不信。他一直活蹦亂跳的,怎麼就到了看造化的地步,我不信!”她咬著牙說。
齊王沉吟道:“若不然,我讓太醫院過來會診?再去民間找幾位名醫來看看。”
這是對醫宗眾人能力的侮辱,可看到秦韶華這個樣子,他也不管醫宗怎麼看了。總之小韶華最重要。
秦韶華就把他往出推,“去找,你去找!”
她甚至懷著一絲期待。
覺得是不是吳道對千妖月有牴觸,所以才不肯下力氣治療?
齊王本想好好安撫一下她,但是卻知道此時此刻大概說什麼也沒用,唯有趕緊辦事去。他立刻出去吩咐人找名醫過來。
太醫院的人來得快,一下子烏泱泱來了二十多個,圍著千妖月戰戰兢兢檢查了半天,然後退出去七嘴八舌地討論,商量了半天也沒個結果。
下午,京城裡稍有點名氣的大夫都被蒐羅過來了,十多個人先後看診,不是一看千妖月的情況調頭就走,就是愁眉苦臉一籌莫展。
沒人說千妖月能治。
當天色漸漸黑下去,秦韶華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她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事實。
看造化……
她頹然坐在醫治臺前,讓齊王把所有大夫都遣走。
千妖月躺在那裡,時而張眼茫然地望著屋頂,時而昏睡,偶爾發出短促的呼痛,聲音也是弱弱的,好像連吭哧兩聲都很費力氣。
秦韶華無奈地摟著暖暖。
它柔軟光滑的皮毛和溫熱的身體,讓她感受到一點點慰藉。
外頭響起腳步聲,還有篤篤的聲音,秦韶華沒理會。
不想,卻是白城子進了屋。
“聖主。”他喚了一聲。
秦韶華驚訝地轉頭看他,繼而,更加驚訝地看到他拄著柺杖。
長衫遮掩下,能看到左腿上全是繃帶。
他靠柺杖代步,慢慢挪到醫治臺前。
“聖主,千門主已經如此,您不能再熬壞了。不然若是他哪天醒來,知道您為他熬壞了身子,心裡一定會內疚。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