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一眼林作巖。男子並未有動靜;但他的身體有一瞬間的緊崩;沁心知道他並未入睡。門外的響聲越來越大;摻雜這叫罵聲。似乎是有一個男子被拖拖拽拽的往他們的方向送;沒過多久;房間的門被霍然踢開;那被推搡的男子狠狠摔在地上。
幾個人高馬大的男子讓開身;迎著頭帶氈帽的卓先生入屋。
“二位昨夜可有睡好?”他笑的假惺惺,沁心瞪了他一眼,並不搭話。卓先生看這屋內兩人情意綿綿的靠在一起,頓時覺得好笑,並且警惕放鬆。
林作巖從容不迫的立起了身,縱然手腳被縛,卻絲毫不顯難堪。
“睡的還算不錯。”
卓先生沒想到林作巖倒會接下他這句連客套都算不上的問候,一時表情有些僵。但只是一會兒,他便有輕蔑的扯了扯嘴角,大有小人得志的意味。他蹲下身來,靠近地上被聳倒的男子,很是客氣的要把他扶起來。
“這位兄弟,剛才卓某的弟兄不懂事,得罪您了。”
那男子很是機警,瞪著眼躲開卓先生的手。他撇過頭,衝這林作巖喊了聲巖哥,沁心定眼一瞧,才認出他是昨夜被卓先生逮住的富貴門人。
林作巖面無表情,冷冷看著。卓先生睬了一眼他,然後仍舊死心不改的把地上的男子扶起身來,一邊說到:“林公子的人,就是卓某的朋友,一輩子的兄弟。卓某肯定得罪不起,林公子,卓某想通了,我和林公子你無怨無仇怎麼能兵刃相對呢?”說罷,他一揮手,那幾個虎背熊腰的男子便過來粗魯的解下了林作巖和戎沁心的繩子,沁心頓覺疑心,這姓卓的怎麼會突然這麼好心?
林作巖森冷的看這他,眯了眯眼道:“卓先生當然也是我林作巖的朋友,昨夜不過是場誤會,我相信卓先生是有心與林某結好的。”這話應是很客套入心,但從林作巖冰冷的口氣中說出,卻不免變了味。卓先生依舊笑意不減,他頷首表示同意,隨即他又是一個眼神吩咐,手下一人遞上一紙一筆。
“是這樣的,卓某覺得昨夜林公子與戎小姐定是一夜威眠,不甚好受,所以,今天命了人把房間掃好,被褥鋪好,讓二位補補眠,好好休息一下。”他上前一步,眼光始終落在林作巖身上。
沁心一聽,皺了皺眉。
“噢?卓先生想的太周到了,我很感激。”林作巖輕扯嘴角。
“不敢不敢,這是我交朋友的誠意。”他裝做謙虛的搖了搖頭,然後把紙遞上。“林公子與戎小姐要休息,那麼有些小事,就可以差人去辦,例如昨天夜裡林公子說的一些話。”
“如何?”
林作巖故作不解。
“拿錢這些小事,當然是讓手下小的去辦,我想就不勞林公子千里迢迢的去取了。正好,林公子的人也在這,不妨就由他代勞,我派些手下隨他而去,帶上林公子的信箋,事情自然簡單的很。你覺得呢?”
戎沁心這才恍然,她昨夜還以為今天卓先生為了錢,定也會冒著危險帶這自己與林作巖前去城郊,哪知他狐狸心思玲瓏,居然一步陷棋都不願意下。由這富貴們的人代替林作巖去取,分明是不想放過自己和他。
這姓卓的是錢也要,命他也要。
他果然不會放過自己和林作巖。
戎沁心氣血上躥,覺得面前的白麵男子甚是可惡,但卻瞧見一邊的林作巖卻依舊面容森俊,波瀾不大。難道他沒發現姓卓的歹心?
“卓先生說的在理,我也認為小錢也用不著我出面。”
“不不不不。”卓先生搖了搖腦袋,笑意更濃,“不是小錢,我卓某人又改主意了,我覺得五萬塊大洋,對於我來說的確很多,但卓某手下這麼多兄弟,分下來,卻餬口困難。所以……”
林作巖不以為意,打斷道:“你想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