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沁心的身份不明,來歷不明,憑著父親的性子,不可能這麼輕易讓自己和她深入交往。他本是想找個機會,好好和父親攤牌,只是,現在的情形卻好像被父親給捷足先登了。
他真的是不介意沁心的存在麼?
這個所謂的‘別以為什麼都不知道’,的確是莫芯指的意思麼?
還是……別有用意?
“這位先生,後面請。”看著戎家的人似乎正式決定了沁心的僕從身份,他指出一條道來,把沁心引走。
戎沁心心中並不是介意僕從的身份,只是隱隱的她也開始覺得有些異樣。留戀的望了一眼洛舟焦急擔憂的神色,她故作鎮定的眨了一隻眼,打了打氣。
別擔心,洛舟。
她的眼神,他自然讀的懂,只是七上八下的心卻怎麼也拿不定。而正是此是,七點已到,正牆上懸掛的碩大圓盤形鐘擺,發出震撼的嗡嗡聲,其意肅穆。
富貴門的大門,鄭重雙閉。
二樓的男子笑意更濃,甚至帶著無盡的期盼。
與其說期盼這盛世之典,到不如說,期盼那個人從此將塞滿他的懷抱。
——
戎沁心和其他幾個戎爺的手下跟著前面始終微笑的侍從一路穿行。盯著他黑色禮裝的背影,沁心心中卻陣陣搗鼓。她不明白,這種毫無由來的不安因何而致,她如今可是喬裝變扮,完全顛覆了自己從前的所有形象。兩撇八字鬍赫然顯示他的男性身份,不僅如此,她甚至儘量讓自己的行為姿態趨近男子。
“怎麼要走這麼遠?!”她驚詫,難道她不是應該和站在大廳內,靠著牆壁圍作一圈的男子們一樣麼?
心中的不安更甚。
“這位先生,站在那裡的都是黑道上的人,你們是戎爺的手下,自然有貴賓室給你們享用,不必擔心。”
機械的說著,他繼續走。
雖然,這些理由毫無挑剔,但心中那種隱隱的感覺卻倏然騰躍。
這便是——被算計著的感覺。
長廊之上,一行人規矩前行,只是突然前方來了一批浩蕩人群。戎沁心抬眼一看,呼吸頓時屏住了。
林作巖!
一身黑色西服,外皮黑絨大衣,整個人邪逸之極。黑髮隨著大步而輕揚,深邃的潭目不偏不移,嘴角冷冷的居然還噙著一絲笑意,令沁心不寒而慄。
身後尾隨著一排漠然神情的黑衣男子,各各神態嚴肅。一行人穿然而過,帶過一片生風。
戎沁心按耐住顫慄的感覺,眼神並不望林作巖身上瞟去,陰著臉和其他人一樣依舊前行。
前面的侍從一見林作巖,立刻停了下來,躬身喚到。
“林公子好。”
林作巖並不多視,只是淡淡掃了一眼。
“這些是什麼人?”
侍從仍不抬首,規矩回答:“這是戎爺的手下,小的正安排他們前去貴賓室安頓。”
林作巖得語,眼神便刷然掃過戎沁心一行人,目光落在沁心身上時,她簌的把頭低下,做賊心虛。林作巖的眉輕輕一挑,眼神掃蕩而過,並未有異樣。
只是那抹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只有他自己知曉。
“恩,戎爺的人要好生禮待。”
於是,便又走繼續走過,戎沁心一聽,心徒的放下。還好,還好,他看不出來。
哈哈!
人愈行愈遠,林作巖卻突然轉身,目光炯然的鎖著那抹身姿。
“你,過來。”
他一喚,身旁的一男子上前聽命。
“追上前面的人,把那個穿灰色長袍,戴墨鏡的人送到我房裡來。”
男子一頓,抬眸問到:“巖哥,不去主持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