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握在手中,冷清道:“倘若當真有詐,那麼此人的手法倒是高明的緊…”歐陽紅玉頓時冷靜起來,將手中捏成球的紙條遞給青蘭,笑道:“萬兩白銀換一個秘密,的確貪心不足”
青蘭望著紙上歪扭的字跡,已看便知是草莽之夫所寫,心頭不免有幾分相信,“小姐認為此事是否當真?”
“當真?”歐陽紅玉冷聲一笑,抿唇道:“青蘭不覺得這與暮雪所使的手段有異曲同工之妙嗎?”
青蘭愕然,有些不明所以,而歐陽紅玉則是有些隱恨的道:“當日暮雪使用苦肉計,以不驚擾聖駕為名掩人耳目,而這一次”歐陽紅玉的雙眸微微眯起,素手成拳,道:“卻是假借索要銀兩之名引我去‘子夜亭’。”|
聽完歐陽紅玉的話,青蘭卻更是茫然,她望了望手中的那不堪入目的字跡,眸光停頓在那‘萬兩白銀’之上,頓了頓,道:“小姐不如等胡海回來再做定奪”
歐陽紅玉點了點首,但卻是怒氣難平,她深吸了一口氣,緩步走回寢室,思緒這這幾日所發生之事
‘御花園’中,一個嬌小柔弱的身影在樹梢上飛馳,而身後那狂莽大漢卻窮追不捨,知道那嬌小的身子沒入了‘思暮宮’後,胡海才落腳在屋頂之上,但卻再沒有尋得那個身影,只好重新返回‘御花園’,卻不想在路過花園深處的半途之中被一名高瘦的男子攔下,而那人正是太后身邊的李公公。
對於李公公,胡海甚是熟悉,因為當初太后將他撥給充容娘娘之時,正是這位公公打點一切的,而在皇城之中,除卻了皇上身邊的泰安之外,就屬李容最大。|
“公公好雅興,這三更半夜竟還在‘御花園’散步”胡海平日從不多言,但卻在見到李公公之時忍不住嘲諷兩句,只因為他們關係的確微妙,可惡在這皇宮四年,都是相互扶持走來的。
李容一笑,有些不可一世的甩了甩拂塵,但卻又帶著三分慚愧的道:“胡公公剛才是去追‘思暮宮’的小宮女了吧”,而後一幅嘆息的神色。
胡海一怔,臉色頓時鐵青,警惕道:“李公公此話何解?”
李榮一笑,有些惋惜的嘆氣:“你回去就跟你主子說,七日後就按紙條上所寫的辦,因為有人正想陷害皇后與充容娘娘,並且此計毒得很,那人之所以會飛信傳書,無非是幕後之人想將一群為其賣命之人滅口,而他們…也只想將訊息賣給充容娘娘,換得銀兩,好逃脫這深宮,回家侍奉老母…”
李容刻意將‘老母’二字咬得特別重,而後看著胡海的臉色漸漸轉為柔和,這才又道:“這後宮是非,你我再清楚不過了,能在這後宮呼風喚雨的嬪妃一共就這幾個,所以鬥來鬥去也不會鬥出這個圈子”|
胡海一臉沉凝,李容的話他已曉知大概,於是點了點首,雙眸深幽的凝視著李容一臉鬱結的神色,而後道了告辭,便提氣向‘重陽宮’而去
烏雲蔽月,天地一片漆黑,唯獨皇宮深處幾縷燈火如鬼魅般搖曳,梅花林中,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的女子緩緩而來,長髮傾瀉,白皙的面容上輕掩一層黑色面紗,夜風拂起,宛如暗靈
李容見女子腳步輕盈,如仙女般降臨,忙勾身道:“奴才參見德妃娘娘”
黑袍女子輕淺一笑,輕拂了一下長袖,柔聲道:“今日有勞李公公了,公公想要什麼,大可跟本宮說。”
李容趕忙低首道:“奴才不敢,奴才只盼望有朝一日若是成了正宮,心中掛記著奴才即可”
黑袍女子的眸光一暗,而後望著李容那張暗夜中看不見表情的臉,一隻白皙柔軟的素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精瘦的肩膀,聲音依舊輕柔:“下一次說話小心些”,而後,只聞一陣隱著冷香的清風拂過,林中就只剩下李容一人
雙手捧起地上的一堆海棠花瓣,久久凝視,而後轉身走向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