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了之後,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這些,何縣長必須考慮清楚。
官場中人最擅長的,就是權衡利弊。
雖然這兩年以來,何縣長一直在尋找一個反攻的契機。一旦面臨的時候,依然有些猶豫。類似這樣的情況,何漢陽見識過不少。
如果打蛇不死,將反被蛇咬。
查湯洋,無非就是衝著湯立業來的,湯立業會束手待斃?
這讓何縣長想起了兩年前的一段傳聞,這段傳聞,與前任常務李副縣長有關。何漢陽試圖瞭解更多,無奈他怎麼下功夫,始終沒有進一步的線索。
今天與湯洋有關的一切,都擺在面前。
何縣長倒是聽說,這個湯洋剛剛回國。那麼眼前的一切,都應該是他出國之前的事了。到底是誰要針對湯洋呢?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有三種選擇。
第一,裝作沒看見,不聞不問。
第二,交給湯書記,向他示好。
第三,去市裡反應情況,請求支援。
三條路,哪一條都不好走。如果選擇第一路,無疑放棄這個機會。那麼他將繼續等待,至於等到什麼時候?何縣長自己也說不清楚。
第二條路呢,湯立業向來多疑,他會不會懷疑自己在示威?拿這些東西來要脅他呢。
至於第三條路,他心裡也沒底,這樣做能不能得到上面的支援?杜書記對湯立業還是很信任的。
萬一自己棋差一著,反而被上面冠上一個不團結的罪名。何縣長的鬱悶,不過如此。
這天下午,顧秋幫陳燕搬完了家,兩人在飯店裡吃飯。其實陳燕也沒什麼東西,就是幾件衣服而已。
自從離開了李家,陳燕可以說是身無一物。
要不是跟顧秋在一起,她的日子也過得比較悽慘。有人說,女人是需要呵護的,可陳燕在李家,並沒有享受到那種關懷備至的呵護。
反而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承擔了這個家庭的重擔。
領導搬家,按當地風俗,是要擺酒的。
攤上這樣的好事,某些領導樂此不疲。陳燕推掉了單位同事們的好意,擺酒的事情就此作罷。當天晚上,她跟顧秋在一起。
“今天晚上是不是要慶祝一下?”陳燕端起酒杯,看著顧秋道。
顧秋道:“按理說是應該慶祝,可你不同意啊!”
陳燕說,“我不希望有太多的人打擾我們的寧靜。再說從今晚開始,以後就要各過各的,真不習慣。”
顧秋道:“這種日子不會太久,相信我。”
“好吧,我期待著。”
顧秋笑了一下,但他的心情很沉重,陳燕算是看出來了,故意逗他,“不知為什麼,我對你越來越有信心了。”
“是嗎?謝謝!”
顧秋端起杯子,跟陳燕碰杯。
陳燕抿了一小口,“何縣長那邊有沒有反應?”她知道顧秋已經在行動,李沉浮將手裡的證據,透過匿名信的方式,送到了何縣長手中。
顧秋道:“我估計何縣長還在猶豫。東西雖然到了他手裡,卻缺少一個契機。他恐怕也是左右為難。”
陳燕鄭重地點頭,“聽說杜書記對湯立業也非常信任,何縣長如果突然跑上去提這事,難免落下不好的印象。”
“是啊!官場中就是這樣,不管好事壞事,都要拐彎抹角地去做,太直接了往往壞事。”
“那怎麼辦?不能總是這樣耗下去吧!”
顧秋喝了口酒,“要是有一個契機就好,這樣何縣長就可以光明正大,跟市委提意見。”
“什麼樣的契機呢?”今天晚上的陳燕,特別溫柔,在顧秋的面前,哪裡還有一點領導的架子?她常說,只要跟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