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又一隻無窮無盡的，怎麼殺得完。

寧知覺得吳教授的話還有很有參考性的，那個所謂的白神說不定還真的是蝴蝶妖怪，這裡的蝴蝶也許都受她驅使。

她想了想，在那些蝴蝶徘徊在身邊都要誤以為自己是會招蝴蝶的香妃時抬起了手。

兩簇幽藍色的燼火從腳下騰起，圍繞著她呈螺旋狀交錯上升，織成一個簡陋的圓柱形把她圈在中間，附近的讀蝴蝶似乎感覺到威脅，默默地飛遠了些，像是對她的火有些忌憚。

這些蝴蝶不怕人，對燼火卻非常敏感。

寧知勾唇笑了。

忌憚就行，就怕它們什麼都不懼，屆時被什麼驅使著攻擊玩家，都不需要做什麼，只要像梁晁他們那樣身上有幾道口子，就能輪番上陣把人血吸乾。

由此可見，那些傷痕果然很蹊蹺，就像是故意造成引來霜白蝶吸血的。

寧知辨認了一下方向，發現沒有月亮，她也不知道東是哪邊，指南針瘋狂亂跳，磁場紊亂，也是指望不上的。

她和煤球分工，轉了幾間空曠的宅子後又收穫了一臺相機以及三盒相紙。

現在她手裡就有五十張相紙了。

任務要求是要拍下正臉照才能封印，不能直接消滅就需要躲避，過程中多半要拍花幾張，她一點都不嫌相紙多，全部收好。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到了午夜十二點。

寧知陡然發現全鎮燈光瞬間熄滅，陰冷的風陣陣吹來，涼如骨髓，還有若有所無的嗚咽聲，像是有人在哭。

她低頭清晰的看見自己的影子，抬頭見之前漆黑的夜空掛著一輪飽滿的圓月。

東在哪個方向總算有頭緒了。

寧知撈上煤球不再搜尋那些房子，穿過小巷往東邊走，決定去封靈手記上提到的白神廟看看。

白神廟在霧山鎮的東面，霧山鎮就是這個鬼鎮原本的名字。

已經走遠的寧知並不曉得，此時鎮上那些早已化骨多年的軀體午夜整點時分「活」了過來，有的歪著腦袋活動僵硬的頸骨，有的從或躺或坐的姿勢中慢吞吞地站起，還有的伸了個懶腰，發出清脆的骨節聲響。

某間宅子裡。

吳教授也找到一臺拍立得相機，但沒有相紙，他只能拿在手裡，透過相機的鏡頭試圖去找鬼的存在。

然而都是徒勞。

到後面他都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被誆了。

古傑對這個鬼鎮的興趣似乎比他還大，四人結伴，他時不時就會停下來去研究一下屋子的構造，甚至連每間宅子裡都有的各種撲街姿勢的骨架子都要湊上前去觀察一番。

每一具白骨都儲存得十分完好，沒有任何損傷，死亡原因就實在看不出來了。

其他三人從一開始的毛骨悚然到現在基本上都已經習慣，儘管冷不丁看到還是會心頭一跳，但到底淡定得多，已經學會無視那些不知已經死去多少年的屍骨。

他們沒注意到時間的流逝，只知道燈忽然熄滅，覺得周圍的溫度突然降了下來。

吳教授和黃明嶽不像副社長跟古傑那樣穿著衝鋒衣，身上比較單薄，後者搓了搓手臂問：「教授，您覺不覺得好像變冷了很多？」

「有嗎？」

吳教授放下相機，轉頭看向他。

燈滅的時候的確把四個毫無防備的大男人嚇了一跳，各自都帶著手電筒迅速開啟看了一圈，沒有什麼異常頓時鬆口氣。

要是黃明嶽不說，吳教授沉浸在研究相機上，還真沒注意到別的變化。

轉向對方時，手電筒的燈光晃過，吳教授心頭一突，好像看到點什麼奇怪的畫面，他用手電掃回去，是一具站在桌前，手伸向桌上的碗的屍骨。

燈光掠過，他分明看見那具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