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江傲意轉向了江神止嶽,苦苦哀求:「江神大人,我之前詆毀了你的名譽,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是我小人之心,可除此之外,我們江家人真的沒有勾結妖魔之心啊!我們真的是被騙的!江神大人您善良大度,愛我們江邊子民如同子嗣,我們也敬你如同父親,你萬萬不可誤解我們的一片真心啊!」
龍神越聽臉色越黑。
「好一張巧舌如簧顛倒黑白的利嘴!」龍神再度冷笑,「你既然要否認你們勾結妖魔一事,堅稱你們江家人對內幕毫不知情,不知道那場惡祭是為了搶奪神位,只知道那是讓水族化作人身之路——那好,我且問你,江神止嶽在二十年前就死了,那在他死去的這些年裡,你們江家人到底在祭祀什麼?!」
龍神的話語一針見血,照常理來說,有點臉的人都再狡辯不下去了。
但這樣的犀利言辭對江傲意這種小人來說,卻毫無用處。
「自然是那妖魔的過錯!」江傲意高聲喊著,將一切的罪過都推給了不在場的那隻狐妖,「是那妖魔告訴我們,神靈沒有這樣容易死去,也是那妖魔告訴我們,江神只是靈魂遁去,只要我們繼續祭祀,江神遲早有一天會再次回來,我們江家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當真都是因為我父親的一片痴心,也是因為那妖魔的惡意欺瞞啊!」
「城隍大人,龍神大人,我們江家或許是做錯了事,可是我們當真都不是出於惡意,而是出於好意啊!我們江家人哪怕有錯,但也罪不至死啊!請兩位大人明察!!」
江傲意將頭磕得砰砰作響,鮮血四濺,面上的神態既是誠懇,也是惶恐,更有悲痛——
一個身居高位、年近不惑的男人,如今卻淪落到了這樣的地步。哪怕眾人心中仍對江家和江傲意存有疑心,但也不免看得悲從中來。
龍神看得越怒,聲音越冷。
「江傲意,抬起頭來。」
風雲色變,烏雲壓城!
悽厲的狂風中,龍神的聲音森然如冰。
「本君最後一次問你——你當真毫不知情?!」
「不……不知……」江傲意咬牙。
「呵。」
驟然間,雷聲大作,電如龍舞,惡風咆哮,鬼哭神嚎!
近仙府城隍驀然色變,明白這位龍神怕是被這不要命的江傲意給徹底惹怒了,心下焦急,再坐不住了,轉頭向江傲意厲聲呵斥:「夠了!江傲意,如今當事人就在此地,親口敘說了當年之事,你便是再滿口狡辯又有何用?!」
「自然有用。」
接話的人竟是龍君!
只聽龍神冷酷說道:「這江傲意,寧可死也不願承認自己的虛偽無恥,不過是想要在旁人面前博個完滿名聲——但我若在這裡將你們都殺了,回頭再去給人間帝王託夢,令他在這醉仙江畔立碑,將你江家人之無恥盡書其上,留給萬世與萬萬人評,叫每一個路過此地的人都知曉你們江家全都是忘恩負義之輩,你又能如何?!到時候還不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一會兒,近仙府城隍和江傲意的臉色都變了。前者是沒想到龍神為達目的,竟不惜直接透過人間天子達成目的,後者則是沒想到堂堂龍神竟也能想出這般釜底抽薪之法!
「萬萬不可啊!龍神大人!」
「龍神大人!你怎能如此?!」
二人都是失聲驚呼。
龍神冷道:「為何不可?本君乃是一域龍神,本就不需要遵守你們人間的規矩!我願意留在這裡同你們對峙,聽你們陳情,本是好意成全你們人族的臉面,給你們一個悔過之機罷了。但誰知你們人族如此頑劣,不可度化,給臉不要臉,還滿口狡辯推脫之言,好似你們才是那無辜之輩,而我龍君則是欺壓你們一介凡人的惡神……呵,惡神?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