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啷噹一聲,鐵門推開,一片氤氳水汽撲面而來。
踞翹楚一怔,只見竹屋前,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桌兩椅。桌上竟是一桌的菜,爐子上還燙了壺酒。
上官驚鴻鐵面摘了擱在桌上,本支著肘子神色慵懶卻又眉頭緊凝不知在想著什麼——這是種有趣的表情,他似乎很悠閒,又似乎在沉竭,她不由自主擔憂,他這樣,只能說明情況確實不好。
聽到聲響,他嘴角頓時彌出絲笑意,大步走過來,一把將她攔腰抱起,踱回桌邊。
黔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這個樣子她本來一肚氣惱不安都不好發作了。但想想他著實好氣,說好晚膳不回,讓她自己一個在房裡對他和清苓的事胡思亂想,他卻在這裡好菜好飯。
上官驚鴻看她不出聲,抿了口酒便去哺她,她推打著他連連閃避,卻無果,被他灌酒不說,還又啃又咬的在唇舌上搗弄許久。
她嗔然,“你從前不是最討厭做這些事,如今……”
她到底不如他厚顏,說了半句便說不下去。上官驚鴻卻不然,笑吟吟道:“如今如何?你說說看。”
她別過頭去。
上官驚鴻往碗裡夾了些東西,遞到她嘴邊,低聲道:“我在這裡等,等著看你什麼時候過來。”
翹楚聞言一愣,他忽而又笑的得意,“你等不到我,果然巴巴出去,知道我在這裡,巴巴過來了。”
“翹楚,翹楚,你在吃醋。”
翹楚沒料到他竟然來這麼一出,又好氣又好笑,板起臉不去理他。
上官驚鴻也有絲慌了,他看人犀利,惟獨對她卻不好琢磨,遂趕忙去哄她。
翹楚看他皺著眉頭,一臉嚴肅的說些古怪的軟話,歸結起來就是什麼提高四大美人的福利待遇,什麼買個牧場送給她,氣也沒辦法再生下去了,笑罵道:“八爺,你這人雖然惡劣,但總算沒有虐待我的丫頭,還有,你雖然錢多,但我不思鄉。”
上官驚鴻也囧了,但隨之明白她總歸是沒有生氣了,又頗為自得起來,替她佈菜。
翹楚也一邊吃,一邊往他碗裡夾些青菜瓜脯。
兩人沒再說什麼,安靜吃飯。上官驚鴻高高興興的很快就吃了幾碗飯。
飯後,翹楚遲疑著想問沈清苓的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至於上官驚驄的事,她明白不宜多問,
她心裡煞是為難,他們兩個,無論是誰,她都不希望有損傷。
他將她攙起,擁著她往花林走去,兩人沉默著走了片刻,他突然扣住她的腰,讓她倚到他身上,輕聲道:“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翹楚心頭一震,他話裡的意思,她是明白的,點了點頭。
“我必須要安置好她,但只此而已。”
他薄眯的眼眸透出一股堅毅,翹楚微微笑著應了他一聲。
他伸手將她緊緊抱住,略有些埋怨的低喃道:“你怎麼都不吵不鬧,你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心。”
翹楚有些失笑,隨之更多的卻是惶然。
她雖不喜沈清苓,或許該說是思微,但對她卻有種負疚的心理。
若論先來後到,畢竟是清苓先到;若說婚姻嫁娶,是他親選的她。
誰對誰錯,她真的無法判斷。但如今,她雖得到了,卻會不安。
可愛情,卻不能是三個人的事。
突然又想,她得到了又怎麼樣,時下局勢壞,她的身體也一樣。
她明白自己的情況,看似無異,但一旦發作起來——
到那一天,他以後豈不寂寞。
想起這頓飯他的小可惡其實半帶傻氣,她臉上笑著,惶惶的去緊緊回抱他。
……
一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