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泠的擔心沒有多餘,因為万俟成壓根是把表演臺當做了戰場。
他的一招一式都沒有保留力量,連帶著身上的殺氣都淋漓盡致地釋放了出來。
万俟涵看著自家大哥的表演,不禁撫額,這樣不把人嚇走才怪!他掃視了一番在座的眾位小姐,果然發現她們都面露驚惶。不過,似乎還有例外!自家妹妹是其中一個,還有一個是楊副將的女兒。
那人的裝束就和普通的小姐們不一樣,一看就是個練家子。此時,她正津津有味地盯著自家大哥的“表演”。
万俟泠也發現了她,倒不是說她長得有多引人注意,純粹是因為她這朵鮮花在冷風中,依舊筆直地站立著,而其他的鮮花都瑟瑟發抖。
“皇表哥的妻子有望了。”鳳熠嘴角微微上揚,說道。
“不管蘿蔔怎麼樣,總有一個坑與之契合。”万俟泠喃喃道。
一個又一個人走上表演臺,古琴,古箏,琵琶,簫,笛等各種樂器齊上陣不說,連刀槍劍都搬了出來。
表演漸漸接近尾聲,卻依舊沒見鳳鳴和南燁有所動作。
万俟泠毫不懷疑鳳熠把南燁安排到了倒數第一個,只要是第一,不論順數還是倒數都比在中間的曝光率大。既然瀾澈被安排在了第一個,那毫無疑問,最末尾的就是南燁。因為鳳熠早看他們不順眼,巴不得他們兩個都找到物件。
“皇兄,我可不可以棄權?”輪到鳳鳴,他直接站起來對著鳳熠,略帶乞求地說道。
鳳勤和万俟嵐不約而同地瞥了一眼鳳鳴,然後又極有默契地一同收回目光。
鳳熠出乎意料地好說話,他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地說道:“鳴王爺,過。”
鳳鳴一聽,頓時笑得像朵花,然後心安理得地坐下。
万俟泠挑了挑眉。
鳳熠看見了她眼中的疑惑,緩緩解釋道:“鳳鳴不會表演給父皇母后看的。”
万俟泠恍然大悟。
突然,人群騷動起來。
万俟泠轉頭看向表演臺,就見一襲月白色長衫的南燁拿著一根碧綠色的玉簫站在了上面。
此時,南燁也正看向万俟泠,對上她的目光後,淺淺地勾起嘴角。
一直盯著南燁的畫紗再次發現了他對万俟泠的不同,心裡的嫉妒像瘋草一樣肆意生長。
“南公子開始表演!”
那人話音一落,悠揚動聽的簫聲頓時響起。
《高山流水》,万俟泠腦海中瞬間浮現這四個字,與此同時,一幕幕南漪與南燁合奏的畫面也清晰了起來。
不知為何,她的心有些抽痛,為這個痴情的男人。
“熠。”她看著鳳熠,眼中波光盪漾。
鳳熠盯了她半會,轉頭對著明德低聲說道:“把伏羲琴拿來。”
万俟泠的內力不在了,聽力卻還在。她聽到鳳熠的話,不由勾起嘴角,有一個懂自己的人,真好。
不一會兒,白玉所製作的琴幾被擺在了万俟泠和鳳熠的身後。緊接著,一把隱隱流露著王者氣質的古琴出現在了琴几上方。
万俟泠站起來,走到古琴前坐下,開始用自己修長纖細的十指撥弄琴絃。
《高山流水》本就是古琴曲,只是由玉簫吹奏不免單薄,如今又了琴聲的加入,頓時產生了一加一遠遠大於二的效果。
南燁聽到琴聲,猛地睜開比星辰還明亮的雙眸,天地間盡失色。
他怔怔地望著万俟泠,眼裡隱隱有淚光。他在心裡說了聲“泠兒,謝謝你”,而後閉上了雙眸,盡情吹奏,好似又回到了以前南漪還沒死的時候。
伴隨著他的閉目,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緩緩滑落他的臉頰。
畫紗此刻萬分惱怒自己的手指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