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潘浩瞪大眼睛，錯愕了一陣子，喉嚨中發出了不明意義的聲音。

“為什麼還會失敗？你不是說，清理了錨定，這個天災就會消失嗎？”

“嗯，是清理了一些，但是沒有清理乾淨。在現實位面，還有血魔的錨定存在，這些錨定暫時清理不掉。”

“所以接下來，有兩種方案。”

王昊伸出兩根手指，微笑著說道：“第一，你死，成為歷史中被歌頌的聖賢。”

“第二，我死，成為歷史中被歌頌的聖賢。”

“你怎麼選擇啊？想要被歷史銘記嗎？想要被後人歌頌嗎？”

潘浩的眼皮亂跳，下意識地說道：“你不是能無限復活嗎？當然是你……”

王昊道：“也不是，只有失敗，我才能重新復活。我要是死了並且拯救世界成功，那就……真的死了，沒辦法活了。”

“我只是給你一個名揚千年萬年的機會，看在你是合作者的份上。你想不想名垂青史啊。”

潘浩盯著對方，猶豫了片刻。

對方沒有開玩笑。

其實也沒什麼好考慮的，他終究，沒有這麼高尚的道德品質。

拯救世界，對他來說太遙遠了。

好死不如賴活著，至於死之後的名聲，人都已經死了，誰還顧忌這些？

“可是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呢……你暗地裡坑死我，也很簡單吧？”他嘴裡碎碎念著，“你一定要死嗎？沒有其他的方案了？”

王昊沉默幾秒鐘：“沒有想到其他方案。這個方案，需要主觀能動性。”

他輕輕感嘆一聲：“凡人之軀，想要阻止次等魔神上浮，很困難的啊。”

“那就這樣吧，我去當歷史中的聖賢。”

兩人小心翼翼地來到了牆附近。

牆內的情況，和上一個輪迴完全相同。

裡邊的植物幾乎毀壞殆盡。

而富麗堂皇的寺廟，此刻也是四面漏風，裡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屍體。

各種稀奇古怪的植物，從這些屍體上方生長出來，形成了歪歪扭扭的奇物。

每一顆奇物的價值，都能令外界產生腥風血雨。

“你在那一堵門上，用這個血人參，燒錄上兩行字，確保每一個來到這裡的異人都能看到這些文字。”

“好。”

潘浩接過這一棵血人參，將它徹底搗碎，化為血漿般的紅色顏料。

那磅礴的生命力，哪怕聞一聞都帶來一種醉酒的沉醉感。

潘浩心中產生了一種瘋狂的貪婪，唾沫源源不斷地分泌。

內心深處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呼喚他，趕緊吃掉這棵人參！

吃掉它！

吃掉它！能夠獲得長久的生命！

放在平時，潘浩可能無法壓抑住這種瘋狂的貪婪。

但此刻，

他感受到了，

一種來源於歷史的沉重使命。

彷彿有萬萬千千的人，在身後看著他，督促他。

去完成，那件事。

他看到旁邊的小男孩，淡淡的流光覆蓋了整個身體，如同寺廟中的金身。

“這是什麼啊，這是……成佛了？”

潘浩全身顫抖著，揉了揉眼睛，那流光又消失了。

在大門口，用小刀刻下兩行文字。

【跳海者，死！！】

【喝井水者，生！！】

鮮紅的顏料塗抹刻印上，就連這扇古樸的木門，都沾染了一股磅礴的生命氣息。

這麼明顯的生命氣息，只要有怪異路過這裡，都能夠感受到，然後，看到這兩行文字。

它們會產生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