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長辦公室裡,周林雄的手機突然響起,他微微皺眉,接起電話,略帶不滿地說:“我不是叮囑過,沒事別打這個電話嗎?快說吧,什麼事?”
聽完電話那頭的話,周林雄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簡短回應“好,我知道了”,便結束通話了電話。他轉頭看向唐茂,問道:“楊淮有沒有跟你提到過一個叫蘇曉的人?”
唐茂愣了一下,搖了搖頭,猶豫著說:“他沒跟我提過,不過我倒是知道一個作家也叫蘇曉,可能不是同一個人。”
“這樣啊。”周林雄若有所思,隨即吩咐道,“那你回公司後,幫忙打聽一下這個蘇曉的情況。”
唐茂有些疑惑的問道:“這個人怎麼了?”
周林雄看向他,說道:“他手裡握有聚源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這事你不知道?”
唐茂聞言,心中一緊,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周林雄冷笑一聲,說:“我就說你只適合到學校教書,趕緊回去吧,務必查清楚這個蘇曉到底是何方神聖。
唐茂默默點了點頭,走出辦公室。剛巧在政府大樓門口遇到了侯先貴,兩人互相打了個招呼,正準備各自離開,侯先貴卻突然說:“我記得你好像和蔡景顏是校友,對吧?”
唐茂點頭應道:“是啊,怎麼了?”
侯先貴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她出事了,被綁匪綁架了。楊淮就是為了救她,才會出事。到現在警方還沒找到她,情況不太樂觀。”
唐茂聞言,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侯先貴。侯先貴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太擔心,警方沒有放棄尋找她,希望她能平安無事。”
離開市政府那座莊嚴的大樓,唐茂點燃了一支菸,腳步不自覺地在街道上徘徊。回想起決定追隨楊淮踏上創業征途的那個夜晚,心情與今夜不謀而合,他獨自沿著街道,一步步丈量著內心的迷茫。那時,他以為自己勇敢地邁出了屬於真正男人的關鍵一步,以為能擺脫一切束縛,主宰自己的命運。可如今回望,那份初時的豪情壯志,不過是一場自我安慰的幻夢。
現實終究還是將他拉回了周林雄鋪設的軌道上,這讓他不禁憶起與王豐的那番對話。當時,他認為愛一個人就應該為了對方妥協,當時他覺得王豐不夠勇敢,但現在看來,王豐才是最清醒的那個。男人的妥協只有零次和無數次。一次妥協,一輩子都直不起腰來。
他緩緩抬頭,望向漆黑一片的夜空,既無星光閃爍,也無明月高懸,正如同他此刻的心境,一片灰暗,找不到方向。沒有直接返回公司,他選擇在附近的一家酒吧,一杯接一杯地灌下烈酒,試圖用酒精來麻痺自己,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暫時忘卻那些無奈與挫敗。
甄嶽山的電話不斷響起,螢幕上的名字跳躍著,他卻選擇視而不見,任由鈴聲在靜謐的空間中迴響,最終歸於沉寂。甄嶽山的不懈嘗試,換來的只是他更加堅定的迴避。緊接著,手機螢幕上閃現出“老婆”兩個字,是周曉芸打來的,他指尖在接聽鍵上徘徊,最終還是選擇了讓手機迴歸平靜。然而,當王豐的名字出現在螢幕上時,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你在哪兒呢?你媳婦找你都快找瘋了。”王豐的聲音透著幾分焦急。
唐茂苦笑,聲音低沉:“我心裡亂得很,不想見任何人。”
王豐聞言,語氣中多了幾分關切:“那這‘任何人’裡頭,也包括我嗎?”
唐茂沉默片刻,彷彿在內心深處進行了一場短暫的掙扎,最終開口:“你能不能來陪我喝兩杯?”
王豐的語氣中透露出輕鬆與釋然:“就等你這句話呢,地址發來,我馬上到。”
唐茂報出了地址,但附加了一個條件:“但你得保證,不告訴任何人,否則,我們的兄弟情誼就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