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隊戰力等情況一一講述給陳敬龍知道。那賀騰一絲不苟、嚴正謹慎,逼的陳敬龍也絲毫不敢放鬆;雖被諸多事務搞的頭昏腦脹,卻也只能勉力支援。
等諸事交接完畢,已是黃昏時分。軍需官果差人運來酒肉犒賞。當晚,陳家營一片呼喝歡笑聲,眾軍士推杯換盞,鬧了半晚;陳敬龍與眾軍兵混在一處,飲酒食肉,說笑玩鬧,不以將領身份自居,眾軍兵均與他大為親近;許多小隊長、大隊長等低階軍官向他敬酒,陳敬龍酒到杯乾,從不推辭,連飲數斤烈酒而毫無醉意,眾軍士更是驚歎敬服。
當晚陳敬龍便在副將大帳歇息。
第二日,賀騰領兵操演訓練,陳敬龍跟隨觀望,不時又向賀騰請教統兵之法;賀騰有問必答,雖嚴肅似鐵,令人難以親近,但卻絕不藏私,讓陳敬龍獲益良多。
到了傍晚時,軍兵演練結束。陳敬龍向賀騰打聽軍需官宿處,得知是在大將嚴奇統領的後備第一營中,便即出本營尋去。
尋到第一營時,轅門處把守兵丁見了陳敬龍,上前施禮詢問來意;當得知是接掌陳家營的副將到來,那些兵丁均露出欽敬之意,恭恭敬敬將其引入營地,直送到軍需官帳外方罷。
陳敬龍到帳前也不揚聲示知,直接掀簾而入。宋平康正在帳中據案而坐,查點一些賬冊,忽見有人闖入,不禁一愣,待看清來人竟是陳敬龍時,更是大吃一驚,急立起身,慌道:“陳副將,您……您有吩咐,只管命人通知下官便是,何必親自跑一趟?”緊張之下,連起身時將幾本賬冊帶翻在地,也全顧不得。
陳敬龍到他身前丈許外站定,直直看著他,冷笑不語。宋平康眼見他來意不善,不由更是著慌;手足無措,幹聲笑道:“陳副將,您……您……陳家營缺何物品?請您吩咐,下官馬上準備”
陳敬龍冷笑道:“陳家營現在不缺什麼,倒是多出一件不應有的東西”宋平康一呆,愕道:“多了東西?多了什麼?”陳敬龍從弓囊緩緩抽出弓來,往他身前桌上一丟,冷道:“多了一張不該出現的廢弓我陳家營不留廢物,所以陳某特持之來交還軍需官”他所出之弓,並非由項拓處贏得的霸王弓,卻是昨日試射時,宋平康所準備的那張鐵脊鋼弦弓。
宋平康見了那弓,登時額上冒汗;強裝鎮定,乾笑道:“陳副將……這是什麼意思?有了好弓,所以將這把退回麼?那……那也合乎規矩……”陳敬龍眼睛一瞪,沉聲喝道:“我什麼意思,你心裡有數,少跟我裝糊塗”
宋平康呆立片刻,一咬牙,侃侃言道:“陳副將這話,下官可就不懂了軍中打造弓弩,一次上萬只,其中偶有次品,也不稀奇;就算這弓有什麼不妥,那也怪不到下官頭上;陳副將氣勢洶洶的質問下官,可於理不通”
陳敬龍仰天打個哈哈,怒笑道:“軍中弓弩雖多,但你給將領發弓,不同於尋常兵士,難道會不提前檢驗麼?”宋平康一怔,隨即急道:“就算提前檢驗,又怎麼樣?這弓在陳副將身邊已一日夜,其中有沒有人動過手腳,下官可就不知道了。陳副將要誣賴下官,可不容易;便是到王爺面前是評理,下官也不怕”
陳敬龍點點頭,怒笑道:“你是打定主意,推諉到底了?”微一停頓,沉聲問道:“陳某是何出身,你可知道?”
宋平康愣了一愣,隨口應道:“你起身江湖,軍中盡知,下官又怎會不知?”陳敬龍冷笑道:“你知道便好江湖人,率性而為,快意恩仇,行事憑一己喜惡,而無視朝廷律法。陳敬龍雖入軍中,但江湖人性情未去,當真怒時,未必守得住軍中法規”說著在腰間刀鞘上一拍,又森然道:“你縱然巧舌如簧,也無用武之地;是非如何,陳某心中有數便可,用不著別人來評理分解”
宋平康愕道:“你……你敢殺我?”陳敬龍冷道:“陳某兇殘暴戾,殺人如麻,向來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