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龍見他又要哭,忙道:“若男,別逗他了。他剛哭過不久,何必再去招他?還是我去吧。”說著舉步便行。
齊若男伸指在歐陽莫邪額上重重一戳,斥道:“膽小鬼,沒有半點男子氣概,枉生這一付男兒身!老天真是無眼,怎不把我跟你的身體換……”說到這裡,忽地一愣,急忙停住,轉頭叫道:“敬龍,我跟你同去。”快步向陳敬龍追去。
陳敬龍笑道:“打探虛實,我一個人就行了,你何必要去?”齊若男道:“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你自己去,我可有些不大放心!”追上陳敬龍,與他並肩而行。
楚楚看著二人走遠,忽地大發脾氣,連連頓足,抓住歐陽莫邪手臂重重一扭。歐陽莫邪痛叫一聲,急忙離她遠些,免得她再給自己本就紅腫的臉孔錦上添花;不知她為何發怒,又不敢去問,只能忍著一肚子納悶,在旁邊愣愣看著。
陳、齊二人藉著夜色,慢慢前行,等到了離那些帳篷百餘步的地方,怕被赭獅幫人發覺,便都伏在雪地上,匍匐向前。又爬行三十餘步,遇到一個凸起的小土包,二人便伏在土包後面,探頭出去觀望。
那些帳篷,共有三十餘座,圍成一個半圓形。帳篷周圍的雪地,都已被踏得平實,顯然赭獅幫在這裡駐紮時間已經不短。此時那些帳篷裡都黑漆漆地,沒有燈火之光,也不見有人出入,整個駐地,一片寧靜。
齊若男大是詫異,喃喃道:“怎會這樣安靜?”陳敬龍輕聲笑道:“這個時辰,自然都在睡覺。這樣正好,咱們摸過去,不會被人發覺。”齊若男皺眉道:“不大對頭。高天彪受了重傷,赭獅幫必定要忙亂一陣。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可太不正常了!”陳敬龍笑道:“這有什麼奇怪?高天彪打鬥一場,又受了傷,必定疲憊,此時定是休息了。他要睡覺,那些手下還敢喧譁麼?就算睡不著,也只能在被窩裡忍著,當然不敢出聲。”
齊若男沉吟道:“你說的倒也有理,可是……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陳敬龍笑道:“別猶豫了。再過一會兒,天就要亮了,到時咱們可就沒機會下手了。趁現在他們都在睡覺,咱們過去探探,如果得便,直接把高天彪殺掉。這許多帳篷,高天彪究竟住在哪座,咱們正經得找上一氣,可沒時間耽擱了!”齊若男躊躇不語,苦苦思索究竟哪裡不對勁。
陳敬龍等了一會兒,見他仍是不動,便道:“好吧,既然你不敢過去,我自己去好了。你在這裡等我。”說完蹲起身來。齊若男急道:“我又不是歐陽膽小鬼,有什麼不敢過去的?我既然跟著你來,自然要跟你同進同退。”說著也急忙蹲起。
二人躬著腰,腳步輕落,慢慢靠近,來到那帳篷包圍的半圓之中。耳聽各帳篷中鼾聲起伏,陳敬龍悄聲笑道:“我說的不錯吧?他們都睡著了,而且睡的很香呢。”齊若男皺頭緊皺,並不接言。
陳敬龍道:“咱們分頭去找,只要將帳篷略掀開一點兒,看看高天彪在不在就行了。”說著就要往左面第一座帳篷走去。
齊若男猛伸手將他拉住,臉色大變,急道:“我想到哪裡不對勁了!”陳敬龍愕道:“什麼?”齊若男急道:“赭獅幫夜間向來安排人手放哨,今晚怎麼沒有?不好,咱們中計了,快走!”
話音未落,只聽中間一座帳篷裡有人叫道:“現在想走,已經來不及了!”聲音粗野如獸嚎,正是高天彪。隨著他的叫聲,各帳篷裡紛紛湧出人來,迅速散成一圈,將陳、齊二人圍在中間。
一百三十節、群情激憤
陳、齊二人眼見逃脫不了,只得背脊相靠,凝神戒備。
許多赭獅幫眾手裡持有火把,相繼點燃,照得場中一片明亮。陳敬龍轉頭掃視,見周圍赭獅幫眾圍的密密實實,至少有一百四、五十人,不禁嘆了口氣,低聲道:“若男,這次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