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拜過塑像,席地而坐。齊若男問道:“陳兄弟,你方才說要驅逐血寇,是怎麼回事?”陳敬龍見他尊敬龍總舵主,知道他頗有為民之心,當下也不隱瞞,將自己與楚楚打算組建義軍之事說了。
齊若男聽完,深表敬佩;深吟良久,說道:“陳兄弟與楚楚姑娘這一片為國為民之心,當真難得!若男身為軒轅兒女,又得陳兄弟捨命相救,欠下天大一個人情,於公於私,都不能置身事外。陳兄弟,若男逃離赭獅幫,已經無家可歸,今後願追隨於你,稍盡綿薄之力,助你成就大事!”
陳敬龍大喜,歡聲道:“這可太好了!齊兄,你我一見如故,如此投緣,不如結為兄弟,以後同進同退,同謀大事,如何?”他與紂老怪結義之後,不久便即分離,未能嚐到兄弟相處的樂趣,一直有些遺憾;此時見齊若男明白事理,慷慨豪爽,不禁頗生親近之心,便又動了結義的念頭。
楚楚喜道:“公子說的不錯。你與齊兄結為兄弟,以後做事就更能同心協力,再好也沒有了!”眼望齊若男,頗有鼓勵之意。
齊若男沉吟片刻,臉上忽然紅了起來,搖了搖頭,低聲道:“陳兄弟,我……我現在重傷在身,精神恍惚,結義之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結義本就要雙方自願,是勉強不來的。陳敬龍見他不肯,也不好再說,嘆了口氣,很有些失望。楚楚更加失望,眉頭皺起,眼中頗含憂色,緩緩開口道:“齊兄,我們受神木教追殺,隨時可能有性命之憂,你跟我們在一起,很是危險。你……你難道當真再無別處可去了麼?”言下之意,竟是希望齊若男離開,別再與自己二人纏在一處。
陳敬龍不悅道:“楚楚,你這是說什麼話?咱們裝扮成這樣,神木教人認不出來,能有什麼危險?況且齊兄傷成這樣,行動不得,怎能離開咱們?”楚楚不理他,只是看著齊若男,等他回答。
齊若男嘆了口氣,道:“我父母都已經過世,又無兄弟姐妹,世上再沒有一個親人。離了赭獅幫,如果不能追隨陳兄弟,除了浪跡江湖,真的再無其它出路了!”
楚楚沉吟道:“你為什麼要逃出赭獅幫?難道不能再回去麼?”
齊若男搖了搖頭,道:“回不去的;就算能回去,我也不肯回。我在赭獅幫……”剛說到這裡,忽聽外面一人大笑道:“兄弟們,打起精神來,別讓他們逃了!”聲音粗野,猶如獸嚎。跟著破廟周圍響起許多答應聲,顯是許多人已經悄悄將破廟包圍起來。
第一百二十節、一幫之主
三人聽得廟外呼喊,都是大吃一驚。他們先前只顧著治傷,後來又被塑像吸引,都沒想起要防備敵人追來,大意之下,竟被人圍在廟中仍無所覺。
齊若男想要站起,剛一用力,牽動傷勢,輕呼一聲,又復坐倒,慌道:“高天彪來了!”他被陳敬龍夾在腋下時,慢慢陷入昏迷,柳葉刀早已失落;此時微一遲疑,伸手將剛才從陳敬龍背上拔出的短劍拾在手裡。
楚楚不知道高天彪是誰,但眼看齊若男舉動,也知道必是敵人無疑,慌道:“他們有好多人!公子,怎麼辦?”陳敬龍掙扎起身,閃到門旁,橫刀以待,只等有人闖入,便即出手。
那高天彪似乎怕廟裡會有埋伏,不敢闖入,只在外面揚聲笑道:“若男,你在裡面吧?快點出來,跟我回去。你知道,我既然來了,你便絕逃不掉的!”說完哈哈大笑,很是得意。
齊若男皺眉道:“想不到他會親自出馬,這可糟了!”陳敬龍低聲問道:“他本領很高麼?”語氣很有些不服,頗有出手一拼之意。齊若男點頭道:“他能坐上幫主位置,本領自然不弱。我就算沒傷,在他手底也走不過十招的。”陳敬龍知道自己與人相差太遠,打消硬拼之心,轉目四望,尋思脫身之策。
高天彪見沒人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