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幽幽道:
“你雖然以本身至真至純的真力凝聚成那張號稱萬物莫能撼的冰鏡為我擋下巴維爾的瀕死反擊,但是我後來也依你之言放了他一次,你我可以說兩不相欠,我為何不能借此良機除去你這個如骨哽在喉的心腹大患?”
軟語與香風漸漸自後欺近,還帶著一股清新的寒。寶玉嘆息了一聲,忽然轉身後向前行了一步,兩人頓時變成了面面相對——還是以一種極其曖昧的近距離姿勢…寶玉甚至感受到了頂在胸口的玉峰的柔凝堅挺。
柳夢頓時大失常態的尖叫一聲,彷彿一隻受驚的小獸一般慌亂躍了開去,此時紅著臉,羞憤瞪著寶玉的模樣,幾乎和被熟悉的人佔了便宜的尋常女子沒什麼兩樣。
寶玉的眼盛著笑意,眼光停留在她左手捏著的一截樹枝上。
“原來貴教的鎮教之寶纏金斷玉匕是這般模樣,當真是反樸歸真,令小生大開眼界。”
柳夢彷彿有些臉紅,將胸挺一挺強道:
“對付你這種下流無恥之人,還用不著動用纏金斷玉匕這等神物。”
寶玉彷彿已將巴維爾的臨終之言拋在腦後,竟伸手去牽柳夢的那隻纖纖素手,笑嘻嘻地道:
“好妹子,我方才救了你的命,是不是應該來點什麼以身相許的佳話?”
柳夢又羞又怒:
“你…”
第七十八章 噩耗
這素來清冷自若的大羅教聖女,面對著寶玉泣等憊懶人物一時間也失了方寸,想那教中上下哪個不是對她尊敬非常,就連羅洪川這等桀驁放蕩的人也不敢擅自靠近她身內三尺的距離,什麼時候遇到過寶玉這等打又不能打,罵更是罵不過的傢伙?
寶玉忽然又讚道:
“你的脖子真好看。”
柳夢的臉上立時一陣火辣辣的燒熱,兩腮若春桃一般的彤紅著,此時的她,除了清冷之外,還彷彿豔到了骨子裡,可是在這羞忿之餘,甚至還帶了一絲難以言喻的甜蜜。她的雙指卻無意識的滑過自己白皙修長的脖子,她平日裡孤芳自賞時,亦是自負容貌,但是寶玉偏生贊她自己都沒有留意到過的脖子,這來自於特別的人的特別的言語,分外令她有一種砰然心動的欣悅。
寶玉強忍住不去看她,每看她一次,就彷彿是一次瑰麗的中邪。他只怕一眼看上去,失陷的不僅是目光,更有些畏懼將心都淪陷了進去。
“你難道就半點不關心那位紅顏知己的安危?”
清醒過來的柳夢,冷不防的忽然丟擲這般一句反擊的話。而這句話中還有一些似不相干的微酸意味。
寶玉微笑依然,眼睛裡卻巡荇過一抹風刀霜劍也似的明利。看到這種與表情全然相反眼神,就連清冷自若的柳夢也無由的覺出難語地孤寒來,使得她偷偷的打了一個寒噤。
兩人隨後默默相對。只是共鳴也似的回味著相互間那微妙而難言的獨特氣氛,在這世界上尤其是青年男女之間,是有很多東西,不需要也不能用語言來表達的。柳夢的雪膩的膚顏在月色下被烘襯得出奇的勻柔,她既沒有問寶玉什麼時候到這裡來的,也根本沒有提為何這個男子要不顧一切為自己擋下巴維爾的瀕死一擊。彷彿他本就應該來,本就應該在那個時候出手維護自己。
寶玉自然也沒有說。
有的事意會便足已,言傳倒落了下品。
單是他停落在柳夢玉頸上的熾烈眼神便似一杯熱酒,足已令對面看似清冷實已羞靦女子回味整日整夜。
寶玉俯下身,拾起了巴維爾手中的那支若一隻慘青邪眼地彎彎刀鞘。摩挲著上面的一個個奇立峭拔憤懣的文字。感受著那仍然噴礴難禁的慘烈情懷。
這一個個浮凸在鞘外的文字。在月光下更淡淡的露溢位一股悽清地寒。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