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泛著兩朵酡紅。
“我知道你不是善妒的人;你是為了黛玉的將來才故意出聲的。這件事…我做得是唐突了些。”
襲人未料自己心思竟被寶玉看破;心中一動;張口欲言;忽然覺得握住自己的那隻大手好熱好燙;一直熨入了自己的心裡;她忽然一陣莫名的羞靦與慌亂;剛抬起頭;雙唇卻已被寶玉熱切的吻封住。
良久;
唇分。
寶玉忽然輕聲道:
“家裡沒什麼事把?”
襲人兀自沉浸在方才那種如痴如醉的恍惚裡;聽寶玉問了數聲;方才靦然搖頭;寶玉很是霸道的攜了她的手;溫聲道:
“那好;陪我走走。”
襲人此番出來;是帶了傘的;此時雨勢漸大;兩人依偎在一起緩緩而行;周遭風景都模糊而粗淺;反而更能專注的細聽雨腳叩響傘面的聲音。兩人的身影完美的契合在一起;足以完美的詮釋:“男人是被依靠的物件而女人是依靠者”這句話的經典。
前面是一個小湖。兩人立足的小路溫柔的圈繞著安詳的小湖;延伸入靜謐的黑暗裡。
雨水沙沙的落在湖面上;若春蠶噬葉;密密麻麻的匯聚入兩人的耳中。
襲人溫軟的身子斜斜的倚在寶玉身上;恍惚中;她似乎只願同身旁這個男子就這樣一生一世的站下去。寶玉卻忽然輕聲道:
“若是有一天;你家裡要將你嫁將出去;那時你當如何自處?”
襲人聞言心中一驚;連身體都僵硬了。她顫聲道:
“這…。這怎的可能;我…。老爺太太也不會答應的。”
寶玉深吸了一口氣:
“若是老爺太太也點了頭呢?”
襲人忽然緊緊的抓住寶玉的衣袖;她抓得是那麼的用力;以至於雖隔了數層布料;寶玉都能感受到指甲陷入了自己的肉裡。
“你…。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說到後半段的時候;襲人的聲音已然哽咽。
“我都同你那樣過了…我大不了一死便是!”
寶玉嘆息了一聲;溫柔的攬住了哭倒在他胸膛上的女子。
“不是的;我只是在想;若是有那麼一天該當如何。”
襲人聞言;哭聲稍微止歇;忙寬慰他道:
“太太;老太太那麼疼你;你到時候去求求她們;總該不會的。”
寶玉伸手撫著她柔軟順滑的黑髮。
“我不喜歡求人;我喜歡把命運主宰在自己的手裡!所以;你要站在我的身邊支援我!”
襲人聽得似懂非懂;寶玉拉起了她的手;將一疊銀票和一個牌子放了上去:
“若是有什麼緊急事項;這些錢給你作不時之需;若我不在有什麼緊急事宜;你出北門外十里聚賢莊把這個牌子拿給莊子裡的人看就可以了;你秉性最是溫和純良;這件事我只對你一個人說。你也切記不要洩露出去。”
襲人藉著微光勉強看去;見那疊銀票的總額竟達三千兩之巨;她這輩子只怕都沒見過這麼多錢;驚道:
“你哪裡來這麼多錢…啊!?”
寶玉卻根本不給她問的機會;又吻住了她;手更靈巧的滑進了她的衣內;襲人被他這般一摸一吻;早已動情;持傘的手一陣顫抖;腦海裡頓時昏昏噩噩的一片;只能壓抑的喘息著。
在情迷意亂後象徵性的推拒裡;恍惚聽得埋首在自己胸前的寶玉含糊不清的道:
“你方才既然要幫林妹妹;那麼幹脆好事做到底;這些該做而未做的事情也幫她一起做完把。”
第十九章 驚變(上)
湛藍的天色;彷彿浸透了一萬年的寂寞。
陽光已不再耀眼。
六艘烏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