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向南沒有理會,徑自在附近沙發落座,一展開報紙,頭版頭條清晰的寫著一個大橫幅:“柔善美為愛忍辱負重,獨自撫養幼子三年。”
下面的報道,繪聲繪色的描寫了這些年柔善美一個人撫養孩子的艱辛,當然其中不乏柔善美買通了醫務人員,假意孩子已經打掉了的報道,還有圖有真相。
都是柔善美和那孩子的合影,有那孩子襁褓時期的,還有那孩子剛剛學走路的樣子,總共七八張圖片,記錄了孩子整個的成長過程,孩子的名字,赫然也寫在報紙上上——“柔炅”。
這個孩子,不應該是柔善美領養的小孩嗎?她和他的孩子,不是應該早就打掉了嗎?
阮向南看著報紙,情緒一片的複雜,腦袋有些亂糟糟,卻無法忽略心底深處湧起的那一抹淡淡的喜悅和期盼。
“咦,向南,你怎麼在那,你看看,這一身怎麼樣?”
宣墨雅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看到阮向南坐在遠處正背對著她不知道在看什麼,她招呼了一聲。
可他卻好似沒聽見一般站起身,手裡拿著一份報紙,往外而去。
“向南,向南你去哪裡,向南!”提著婚紗寬大的裙襬的,她急匆匆的追了上去,只是他卻走的更急,對於她的呼喚,全然好似聽不見似的,就這樣眾目睽睽之下撇下了她,獨自一人而去,讓宣墨雅落了一頭一臉的尷尬,也積了滿肚子的氣。
邊上的工作人員們都靜若寒蟬的,眼下的狀況她們不是第一次碰見,新郎新娘為了婚紗意見不合其中一個甩袖離開的情況,時常有發生,可就這一次,她們都不知道如何處理。
大家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互相求助。
“小姐,您先生好像有急事,不然……”
“不買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婚紗,一件都沒有他喜歡的,給我換我自己的衣服。”把阮向南頭也不回的離去,歸罪到婚紗店的婚紗太醜,試穿時間又太久,阮向南等不住生氣了。
她脾氣很衝的嚷嚷了一句,要不是顧客是上帝,這婚紗店裡的女人們可不會這樣白白受了她的氣。
阮向南從婚紗店出來,完全已經忘記了有宣墨雅這樣一個人的存在,取車上路,他的目標很明確:當年給柔善美做人流的麗都江華醫院。
找到了當年給柔善美人流醫生護士,他二話沒有多說,只是將一疊支票扔在了對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那醫生,壓迫的氣勢,叫人完全說不出話來:“柔善美當年的孩子,希望樓醫生給我一個最誠實的解釋。”
眼前的醫生被他這地獄羅剎似的表情嚇的身子一顫,目光卻貪婪的瞄向了桌上的支票,經不住威逼利誘的她,一下子就把當年的事情合盤托出:“柔小姐其實沒有做人流,她媽媽給了我們很大一筆錢,所以我們都……阮總,孩子好歹是個生命,柔小姐和她媽媽又苦苦哀求,我們才放棄手術的,畢竟這種事情,要經過當事人和家屬同意的,我們不顧當事人意願動手,是犯法的,是殘害生命,要坐牢的。”
她把自己說的多有苦衷,阮向南卻當這些全是廢話,他要聽的,只有前半句。
“所以說,孩子還在。”
“如果柔小姐把孩子生下來了,孩子應該在。”
樓醫生回答的戰戰兢兢,目光小心翼翼的看著阮向南,但見阮向南拿起那疊支票,上頭“唰唰”幾筆,丟到了樓醫生面前,“這是你說實話的報酬。”
說完奪門而去,他一走,樓醫生整個人都軟了一軟,平靜了好半天,才撿起那張支票,看到上頭六位數數字,她整個傻眼了,這麼多,她以為她死定了,當年沒有依令行事,沒想到,阮向南非但沒有追究她,居然還給了她這麼大一筆錢。
這個孩子,居然這麼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