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了兩頭。
今年若再去圍場,未必能有那個好運氣。”
曹公公聽著,稍稍鬆了口氣,忙道:“殿下孝順,娘娘也曉得。正如您說的,這時節去圍場不合適了……”
哪知道,李邵下一句話,又讓曹公公鬆了的氣憋住了。
“遛馬倒是可以,”他道,“我也有好些時日沒有跑兩圈了,先前是待在東宮,近來在禮部坐著,筋骨都黏糊了。看來得找天去跑一跑,活動活動,動靜結合。”
曹公公臉上依然是笑容,就是虛了些。
動靜結合自然沒問題,從太醫院問到御藥房,人人都會說,這是應當的,安院判坐久了都得站起來打會兒太極。
可偏偏這話是太子殿下說的,曹公公心裡沒譜。
官員是有休沐,太子想休息一日去活動下,無可厚非,可實在是殿下心野了容易飄……
曹公公御前做事的,更盼著能穩當些。
“您想跑兩圈,等開春天暖些……”他試著勸。
李邵不高興了。
開春天暖?剛徐簡還在父皇跟前說這個呢!
等那時,徐簡名正言順地傷勢恢復,他還怎麼揭穿?
“不放心我?”李邵問曹公公,“隨便跑一跑而已,一兩個時辰就回了,再不行多帶些人手,徐簡跟我一塊去?”
徐簡失笑:“殿下,臣哪裡能騎馬了?”
“迎親是可以,圍場就不行?”李邵反問,“你隨便,跟迎親那樣慢悠悠也行。你等會兒,我找父皇說去。”
李邵拿定主意,轉身往御書房裡去。
曹公公看了眼徐簡,快步跟上。
徐簡提著食盒,在廊下站著,心思平靜。
他故意挑李邵的,也是故意當著曹公公的面,“教唆”這種活兒,越正大光明,越不避著,反而越清白。
曹公公知道是他嘮家常引出來的事,事前事後卻也不會往“故意”上頭想。
當然,只光明不夠,更要緊的一點是,他在御前行事素來“磊落”。
就像小郡主說的那樣,有一個好名聲,比什麼都好使,很多時候不用自個兒想辦法周全,別人就替你圓過來了。
裡頭,聖上問:“怎麼想一出就是一出?”
“確實是突然想起來,”李邵道,“兒臣這一年混賬事多,給您、給皇太后都添了不少煩心,兒臣旁的也不在行,就想著再給您和娘娘獵頭鹿。
當然也是去碰運氣,很有可能無功而返,但兒臣想去試試,趁著天還好,去轉兩圈。
兒臣也的確是想讓徐簡一道去,您信任他,他跟著兒臣,總不會出岔子。”
聖上皺眉:“他怎麼跟著你?你鞭子一揮跑遠了,他怎麼辦?他腿有傷!”
“兒臣知道他有傷,”李邵說著,垂下頭,似是不安,“他那傷也是因為兒臣。”
聖上睨了他一眼。
李邵又道:“兒臣有時候想,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徐簡如今也很謹慎。
那大夫是骨傷聖手,治到現在,多少是有進展,您看徐簡成親都是騎馬親迎。
只是平素他許是太忌諱吧,不碰馬、不用腿,兒臣想,若是去圍場讓他自己騎上兩圈,他許是能緩過來些。
也沒讓他策馬奔騰,慢悠悠轉兩圈,找找感覺。
如若不舒服,他自己就停下來了。”
聖上靠著椅背,良久沒有說話。
若只是李邵想去圍場,他定然不答應,可又說到徐簡……
迎親狀況,聖上自然沒有親眼看到,但多多少少也聽說了些,徐簡那天狀態很不錯。
當然了,城中漫步而已,不費多少勁兒,尤其是心裡熱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