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名冊上找尋不到。
可要說都不信童,那興許童姓就是他、或者他們慣常用的假姓。”
“曹公公做事細緻,連太興十一年歿的老黃曆都翻出來了,按說不會有遺漏,”林雲嫣道,“只要在宮裡當過差,就會有記錄。”
不管是不是宮中淨身,一旦留在宮裡做事,名姓籍貫等等訊息一應俱全。
還有一種是自己在外頭就淨身了,之後沒進宮,另尋了皇子府、親王府、長公主府等等按規矩能用內侍的府邸當差,那他們報到宮裡的資訊就說不準了。
尋常不會造假,但遇到居心叵測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倘若那位童公公是這種狀況,曹公公在宮中再翻多久的花名冊都不會有收穫。
“剛說宮裡還有另兩位童公公?”林雲嫣問。
見徐簡頷首,她想了想又往下說:“宮裡人,無論是宮女嬤嬤還是內侍,都喜歡認親。
剛進宮的,人生地不熟,想多些提點、謀個好前程,就認乾爹乾孃表叔表嬸的;而宮裡的老人就想收幾個聽話懂事的後生,使喚些事,教出來後多個心腹,也在主子跟前長臉。
同姓的,同鄉的,能攀上些因緣,得這麼一個親、總好過單打獨鬥。
也有渾然不相干的,只因利益相同或是處得攏,就結為兄弟姐妹。
如果想再宮裡再找找童公公的底,這也算是個方向。
才進宮三年的那個定然不成,另一位打理宮宴的童公公,按年紀來看,他肯定沒有接觸過已經歿了的那位,但或許知道些馮嘗口中的童公公的事。”
徐簡聽著,一手支著下顎,若有所思。
他雖然久經朝堂,對宮裡也不全然陌生,但的確不如長在皇太后身邊的林雲嫣對內廷事情瞭解。
當初抓那王六年時,他就感嘆過,這一家子都挺喜歡認親的。
王六年給李汨身邊的大內侍葛公公當侄子,出宮後又認了個乾女兒。
現今想來,倒不是王六年喜歡認,而是宮裡人不少都走這條路子。
眼下正是尋各種線索的時候,當然不能放過任何一條。
徐簡道:“我尋個機會找童公公問一問。”
翌日。
退朝之後,李邵便到了禮部衙門。
因著過幾天就要換去刑部觀政,在禮部的最後幾天裡,徐簡也沒讓李邵再新看多少文書,只從御前把兩人先前交上去的“每日心得體會”都拿回來,照著梳理一遍。
聖上很滿意每日做思考總結的這種方式,即便最初是徐簡督促著讓李邵寫的,時日久了,哪怕徐簡養傷沒跟著他的那一段時間裡,李邵也堅持下來了。
談不上勤奮不勤奮,只是父皇喜歡。
絞盡腦汁也不過是一刻鐘的事兒,能討父皇關心,李邵還是願意做的。
每日交上去的,曹公公整理裝訂,拿回來就是好幾冊。
李邵從頭翻看了會兒,眼神之中都是“滿意”。
對他自己很滿意。
書房裡沒有其他人,李邵毫不掩飾自得,與徐簡自誇了一番。
徐簡順著李邵在讚許了幾句,又壓低聲音:“汪公公呢?”
“不是在外頭嗎?”李邵聞言抬頭,順著半開著的窗戶看出去,並未在平日汪狗子站的廊下瞧見他的身影,“嘖,可能方便去了吧?”
徐簡早半刻鐘就注意到汪狗子離開了。
原也想著大抵是方便去了,但等了半刻鐘都沒有回來,多少讓他覺得反常。
平日裡,汪狗子都會選擇近身伺候,確保不錯過李邵身邊的一點風吹草動,哪怕不方便進書房裡待著,他也會站在廊下。
隔著窗戶而已,裡頭說話只要不是竊竊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