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痛一點感覺也沒有,自己的心臟已經被拉了上千刀。他顫抖著手,看著鮮紅的血跡在她瑩白的脊背上涓涓滲出。易小聊甚至連尖叫都生生嚥了下去,柏笙的心疼得已經快要停止跳動。
刀鋒上依舊冷寒透亮,一絲血跡都沒有。柏笙的手都不知道是怎麼來到易小聊的手臂上的,他眼睜睜的機械的看著刀鋒銳利的在她的右臂上滑過一道暗紅。
鼻端瀰漫著血腥,那是易小聊的血……柏笙看著易小聊趴在沙發上的側臉,蒼白的臉上,唇色淺淡,雙眼空靈失焦,看向自己時……是滿眼的絕望。
柏笙大腦一片空白,直到看到易小聊合住了雙眼,他才回過神來。脫□上的西裝包裹住她,卻又不敢用力。他轉身看向尹盛,“怎麼樣?你該不會真的對一個女人下狠手吧,給點教訓就可以了。”如果尹盛真的不善罷甘休,哪怕是毀了整個隊的部署他也要帶易小聊走。
尹盛撇了撇嘴,“唔,你帶走吧,算是給榮享個教訓,我本來也不想要她的命。以後……咱們合作愉快。”
柏笙沒有說話,不理會他話外的揶揄。小心的抱起易小聊,面無表情的離開。他咬著牙,尹盛,這筆賬我TMD遲早要雙倍討回來,看你還能得意多久。焦急的大步走向停在門口的車,柏笙看著已經沒有意識的易小聊,出聲喊她,“易小聊,易小聊。”
易小聊沒有聲音,呼吸淡淡的灑在他敞開的胸膛上。
林銳連忙幫著開啟車後座的門,待柏笙把易小聊抱進車後座,林銳吩咐其他人別跟著。他自己進了駕座,開車離開。
柏笙拿開外套一看,易小聊整個脊背都幾乎血跡模糊。他的手指好像痙攣一般在半空不敢觸碰她,他抱緊她,易小聊發出低低的呻吟,柏笙連忙鬆開。
易小聊意識模糊的睜眼,看著面前恍恍惚惚的人,她又重新閉上眼,感覺到一滴滾燙的液體滴在了自己的唇角。易小聊費力的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鹹鹹的……
林銳從後視鏡裡看了柏笙一眼,拿出手機撥號,“周醫生,麻煩你現在過來一趟,嗯,很急。”掛了電話,林銳才對柏笙說,“別自責了,你動手的話比尹盛的人動手強,至少,她沒那麼遭罪。”
看柏笙不說話,一直垂著頭看懷裡的人,他嘆氣,“咱們這種情況,好的話端了尹盛就可以恢復警員身份。不好的話,別說三五年,十年也有可能。既然不想連累她,趁這次……斷了吧。”
柏笙緊緊的握著她柔弱無骨的指尖,怎麼都不捨得鬆開。易小聊那麼怕疼的一個人,剛才那短短的幾秒,她該有多疼。如果松手,他要去哪找回他的易小聊,找回那個只是他易柏笙一個人的易小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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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醫生給她打了麻藥,傷口足足縫合了27針。那二十七針,每一針都縫在了柏笙的心口上。他看著沉睡中的人,易小聊只能選擇趴臥的姿勢,臉色到現在還是蒼白的。柏笙小心的擦拭著她的額頭,握緊她冰冷的手捂在手心。
谷藍走了進來,柏笙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谷藍走近他,“聽銳子說小聊出事了,我來看看。”看到床上人的情形,谷藍也沉默下來。這次柏笙會有多憤怒,是她能想象的。過了很久,谷藍想離開了,她猶豫了一會對柏笙說,“當初選擇去做臥底的時候,你就該想到會連累到身邊的人。既然那麼心疼她,她的安全是最重要的,銳子說得對,這次……藉機斷了吧。如果順利的話,兩年就能把尹盛的窩給端了。到時候,小聊會等你的。”
谷藍也不知道柏笙有沒有在聽,她嘆了口氣,起身就走了。
柏笙拉開被子,和易小聊躺在一起,滿眼哀傷。要放手,他不是不懂,只是……真的就這麼放手嗎?還是在傷她傷得這麼重得情況下?他側臉靠近她,呼吸相聞,輕輕嗅著她的味道。她住在他心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