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想起了兩人那天的對話,忽然一個念頭穿透過他腦中。
會嗎?他傻愣了下,拿著銀戒的手開始微微發抖,幾乎快拿不住那隻沒有半兩重的戒指。他以指腹輕觸戒指內緣,尋找著那兩個字。
天地!手上的觸覺清清楚楚傳來這個訊息。天沼踉蹌了一步,手中的銀戒彷彿著了火,灼燙得令他拿不住,輕巧地掉落在地板上。
“究竟誰才是負心人?”天沼破碎、喑啞的聲音劃破此刻寂靜的氣氛。
這個問題的答案如閃電般狠狠擊中他,讓他完全沒有招架的力氣,雙膝猛地跪至地面。
“老天!”他失聲低喊,“我說了什麼?我做了什麼?”他有資格說愛她嗎?他有資格擁有她嗎?在他被憤怒矇蔽了雙眼,以極其羞辱的方式玷汙了她之後,他還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有多麼愛她!
“哈……哈……哈……”哀痛至極的他不哭反笑,愴然的狂笑聲迴盪在冰冷的房間,久久不去。
在其他人看來,佩瑩的離去對天沼的影響似乎不如他們想像中強烈,頂多只是笑容變得更少,話變得更簡潔,眼神變得更淡漠。只有姜晉鴻知道心死的人在外表上是看不出來的,因為在天沼一如往常的舉止背後,他早已沒有心去感覺什麼叫傷痛、什麼叫失落。
“天沼,我們公司今年的投資計劃就這麼說定了,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們失望的。”李向陽將契約書收入公事包,揚高的嘴角有掩不住的笑意。在全球經濟景氣一片蕭條的情況下,他們公司委託天沼處理的投資獲利率依舊高達百分之二十三,要他不笑咧了嘴也難。
“爹地,我今天想去太平山看夜景,晚上住苻大哥家,你應該不會反對吧!”硬是跟著過來的李思璇一臉期盼地望著父親。她聽說姓璩的那個女人已經搬出苻大哥的家了,現在正是她一舉攻佔苻大哥心房的大好機會,她當然不會任機會這麼白白溜走。
李向陽自然不會反對,若這丫頭真能嫁給天沼,他可是舉雙手雙腳贊成。
“這種事可不是我說好就可以的,你也得看天沼答不答應。”他笑著看向天沼,等待他的回答。
“苻大哥,你說好不好?”李思璇水靈靈的大眼轉向天沼,弧形優美的櫻唇擒著滿滿的甜笑,但語氣中有些不確定。自從那次她甩了據佩瑩一巴掌之後,苻大哥幾乎禁止她來公司找他,要不是她今天硬跟著爹地來,她恐怕還沒機會見苻大哥一面。
“嗯。”天沼禮貌性地應了一聲,望向李思璇的睡眸沒有焦距。無所謂好不好,他那十幾間房的大宅子不會吝惜挪出一間房間借她暫住一夜。
“那就是好囉!”李思璇確認道,小臉因為興奮而漲得通紅。
“嗯。”天沼完全感受不到李思璇的熱切與興奮。
“爹地,我等會兒就跟苻大哥一起回去,不坐你的車了。”
“你唷!見色忘爹。”
李向陽憐愛的輕斥獨生女,他回過身對天沼道:“天沼,那就麻煩你了。”
天沼只是微一領首,起身送李向陽離開,“李先生慢走,不送了。”
李向陽走後,李思璇跟著天沼回到他的辦公室,乖乖坐在沙發椅上等他辦完公事,不敢再像以前一樣纏著天沼不放。
但呆坐在一旁實在無聊透頂,不過才半個小時她就已經捺不住性子,走到天沼旁邊輕聲問:“苻大哥,我們幾點回你家?我想先去買一點東西……”
“五點。”天沼頭抬也不抬地回答。
李思璇無可奈何的扁扁嘴,只得又窩回沙發。好不容易熬到五點,她看看錶,又瞄瞄依舊埋首於公文的天沼,想提醒他時間到了卻不敢,反而是天沼自己注意到時間。
他關掉電腦,隨意收好桌上的公文後,便率先走出辦公室,李思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