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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的離棄是我憤怒的催化劑,我恨得眼睛都紅了。我用刀一寸一寸割開著她的臉的時候,我用刀片撕扯著她的面板的時候,我的心底突然湧現出一股奇異的快感。我摸著那些溫熱的血液,我溫柔地笑了,我的笑容燦爛得像是一朵爛漫的花。
我一絲一毫地摸著自己手上殘留著的血液,我埋下頭來舔了一口。
啊。是甜的呢。
我的憤怒啊,終於找到了發洩口。原來破壞,才是我發洩的出口。
然後我找到了沈和,我們完成了一場協議,我來幫他得到白檀喜。可是我看著眼前的兩個白檀喜,我被藍眼睛的踹下了山崖,踹下去的那個瞬間,我抱著我的洋娃娃我是想放棄我的掙扎的。
我想放棄那些對於命運的掙扎。我想其實就這麼死掉了也很好。可是我心中的對於那個電話號碼的僥倖,讓我活了下來。讓我用輕功重新找到了沈和。讓我用這個身體,繼續堅強地活了下去——
然而我是知道的。那只是我勇氣的缺失罷了。
我笑盈盈地跟藍眼睛說:“你破壞了規矩哦。”
我抱著我的洋娃娃我看著白檀喜,我在嘲笑我們那不可違抗的命運,我說:“不過我很高興哦。”
我從沈和的手裡得到了白檀喜的手機,我撥打那個電話。一次一次地撥打,一次一次撥打,聽到的都是那個冰冷的聲音說: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不是關機。是完全地丟棄吧。
丟棄的不止是一個我,還有我僥倖著的希冀。心裡留存僥倖的我,輸得是一敗塗地。然後我笑了,我是悲極生笑,我笑得那麼燦爛那麼美好,我笑眯眯地審視著我的過去。我的心裡明白了。既然破壞是我發洩的出口。
那我就毀了他吧。
可是沒有愛的我的現在。還是失敗了。
我自然是知道回家方法的,是一個年輕男人告訴我的,我也最先是用他的字條來故弄玄虛的,I got you。Help us之類。
寫下“just let me die”的人沒有死。他知道了回家的真相,他告訴過我說他還沒有勇氣去死。他在有模有樣地做一個商人,可是他不敢讓別人知道他那停滯的年齡,於是他又孤單又寂寞地想找到其他穿越人。
他大概也是找過白檀喜的,他有了很多錢,他想找到他的同類。他明明是自己在孤單在寂寞,卻也非得說讓我們相依為命。
我想相依為命。可是過長的生命耗盡了我對生命的依賴感。
十二年是一個輪迴。每一個十二年,便會有一個新的我出現,同樣時間的我。一個又一個地出現在這裡。那哪裡才是終結呢?回家的那一天才是終結。怎麼回家呢。
殺掉這個世界裡,所有認識過我的人。割斷和這個世界的所有聯絡。以來時候的穿著,回到穿越來的那個地點,做同樣的事,就可以回家了。
可是哪裡來的那麼多個我。白檀喜說過,也只能夠是平行世界了。每一個平行世界有微妙的時間差,那到底是多遙遠的平行世界才能夠誤差十二年。
我想不通。
殺掉所有認識我的人,我不是做不出來。只是殺掉一個路人,卻有更多的人去記得我了,我不停地殺殺殺卻也只是擴大了我的知名範圍。那些是無謂的。我嗜血,可是我不是以此為刺激的變態。
藍眼睛的白檀喜說過,這個世界的我時間在靜止,那我本來的世界也靜止著。那麼,到底源頭是哪一個時間點呢。
每一個我每一個白檀喜卻也都很倒黴,一穿越來便遇到了這裡的人,我們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人的記憶裡了,我們被拘束於此了,如果我們沒有遇到過那些男人那些女人,我們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