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無論什麼時代,世人觀人其實都特別看重容貌的。柳蘅其實也特別滿意自己現在這張臉的,同前世的自己有七八分相似,卻更加的精緻,再經過十年士族貴女的教導,渾身的氣質也比前世的時候高出了兩個檔次不止。
“踏踏”的清脆的腳步聲自門外的石子路上傳來,守在廊下的僕婦恭敬地“二夫人”的聲音也傳了進來。柳蘅只微微一愣,忙迎了出去。
“這麼大的雨,二舅母怎麼過來了?有事讓奴僕們傳話也是一樣的。”柳蘅扶著杜氏進了屋,又讓阿杏去端水取帕子來。
杜氏攔住了柳蘅,讓阿杏服侍著擦乾了臉上的水滴,攜著柳蘅坐在了軟榻之上,笑道:“今日雨大,你們小娘子的身子嬌弱,若是淋雨受涼便不好了,我便讓九娘改日再出門,又擔心你,便過來了。遇到了六娘屋中的阿雨,說六娘今日也不出門了。”
杜氏指著一同阿杏年紀相當的圓盤臉的婢女道,那阿雨忙上前道:“柳娘子,我家六娘讓婢子來道歉,還讓婢子傳話說,這麼大的雨娘子也不要出門了,等天晴了在一同出門去也不遲的。”
柳蘅點頭,待阿雨告辭了,她才笑著和杜氏道:“舅母,我已經讓阿桃去車馬房傳話了,今日還是出門去 。免得心中掛著事兒,這春雨綿綿的,也不知何日雨才會停呢,若是一直下不停,豈不是就不能出門了?舅母別擔心我,我自幼身體就結實,今日還穿得這般厚實,不會有事的。”
杜氏處處周到,不過是守著本分而已,並非是自內心地關心柳蘅。她見柳蘅已定了主意,也不再多說什麼,又留下了一萬錢,這才被婢女們簇擁著離去。
柳蘅送走了杜氏,阿桃也回來了,便帶著婢女和婆子們往前院車馬房而去。
因馬是重要的軍備之一,王家的車馬房裡也只養著五匹馬而已,其中兩匹是年邁的老馬,便是用它們來拉馬車的,其餘的都是牛車。柳蘅遠遠地就看見車馬房前的廊下,幾個人正說著什麼。
“……三郎主恕罪,郎主昨晚留話,今日許會用馬車。三郎主可擇牛車出城。”車馬房的管事莫大說話間,雖對著王恪之彎腰以示恭敬,但是說出的話卻是半點臉面也不給。
王恪之俊眉修目,穿著一件淺藍色的圓領長袍,身量極高,其風姿氣度比之異母兄長,時任冀州刺史的王沉之也不差什麼了,可惜他並非姜太夫人所出,故而並未出仕,至今打理著王家外面的庶務。又因性格溫和,便是稍微得勢的管事,都不太將其放在眼中。
王恪之此時並未動怒,只是道:“昨日農莊之上來人將種糧領回,他們都無畜生幫助,只憑著腳力,只怕如今還在途中。若是都淋溼了,不但他們一年的收成沒有了,便是府裡的進益也會受影響的。兄長大人處,正在侯燕王府的貴客,想來不會出門用車的。莫管事若是還有疑慮,不如隨我一起至兄長大人處道明緣由?”
莫大神色變了變,最終鬆了口,卻是隻給了王恪之那匹最老的馬拉的車。王恪之還要再說什麼,卻是其長子,十五歲的王誦忍不住了,指著莫大罵了起來,“好你個刁奴!我阿爺都言明瞭其中的厲害關係,你竟還給了這匹走得比牛還慢的馬,你分明就是戲弄我阿爺!刁奴,今日某不教訓你,便不姓王!”說著就一拳打向莫大。莫大雖看不起庶出的王恪之父子,但是卻不敢還手,只得生生受著王誦的大拳,
一時間眾人鬧成一團。柳蘅從來待王恪之頗為守禮,雖然也曾暗自腹誹姜太夫人拘泥於嫡庶之分,拘庶子一家依附於嫡出一脈,著實不明智。卻從來沒有表露出來,只因不想摻進王家的紛爭之中。此時卻不得不出聲道:“舅父,誦表兄,出了何事竟與一奴僕動手?”
王誦的動作一頓,便被王恪之給拉住了,被王恪之呵斥了幾句後站到了一邊,他看了眼柳蘅,紅著眼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