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並排而坐,手執釣竿,分向兩邊,各在垂釣。
浮子在細碎的水波中沉浮起落,任它上上下下,有魚無魚。
釣魚人的心不在魚上,當然就不在乎有沒有魚上鉤。
“第三十六天了。”
吳清清一手託著腮,另一手扶著釣竿,食指在竹竿上輕輕叩著。
“想他啦?”
李霜笑吟吟問道。
吳清清沒好氣道:“說的好像你不想似的……哎,抽菸不?”
她悄咪咪地從袖子裡摸出小半包華子。
“還有?”李霜訝然。
“馬導的存貨,全被我a來了。”
“馬導真可憐。”
“他可憐個錘子哦,雲夢龍王安排了不少高手,陪著他和老賀去耍了,不知道多快活。”
吳清清說話間,打了個響指,指尖生火,給自己點上一支。
“我不抽菸啊。”李霜說道,略頓了頓,又道,“來一支吧。”
吳清清乖巧地奉上一支,然後幫李霜點上:“來,給大佬點菸!”
“你少來。”李霜吸了一口,很不習慣,咳了兩聲,惱火說道,“我是真得不行啊,怎麼試也不行,看來是真沒這個天賦。”
吳清清安慰說道:“霜姐,你別急啊。不是誰都能跟周虞那個變態比,他進度快,是理所當然啊,一般人修行,我聽說三年五載入門都算快的。”
李霜好笑道:“清清,你不用這麼小心,習慣叫他狗子,就那麼叫啊。”
“啊這……”
“你是不是覺得對不住我?”
吳清清沉默了一下,吸了一大口煙,說道:“是呢。”
李霜把釣竿放下,卡在船沿,轉身輕輕攬住吳清清,手撫在她頭頂,細細地梳理著她的頭髮,
她們像相互依偎的一雙寒風裡的嬌花。
“你想那麼多做什麼?這世上的事啊,就像人一樣,沒有齊全完美的,沒有誰是誰的誰。
你和他怎麼樣,是你們的事;
我和他怎麼樣,又是我們的事;
他選誰,是他的事。
就像我,我愛不愛他,我心裡明白,他怎麼想,我能有什麼辦法呢?那個話怎麼說來著,我愛他,和他無關。”
吳清清憂傷說道:“哪能真的無關呢?”
“我就當作是無關吧。”李霜收了釣竿,鉤上無餌,“天快黑了,這大澤裡多有水精猛怪,就我們倆的三腳貓手段,還是快點回吧。”
“好啊。”
吳清清也收了釣竿,拍了拍手,放出一枚信符。
遠處的水波之下,便湧起一層浪潮,浮出來一頭巨黿,那巨黿遊動過來,吳清清將船上韁索拋過去,巨黿叼住韁索,拉著小船便行。
湖風有點涼,
秋來了。
……
……
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
洞庭湖畔,
武陵桃源。
長槍短炮離去,下半年度重頭戲的大片《種桃花》開機儀式終於結束。
攝影棚裡,
趙暖暖隨便翻著劇本,淡淡說道:“無趣。”
“你學他說話?”
徐薇玩味說道。
趙暖暖轉頭看向她,笑著問道:“徐秘書,聽說你談戀愛了?”
徐薇不置可否說道:“你信嗎?”
“有什麼不信的啊,你們人類啊,靠腦子裡上百億的神經元催動,它們排列成山海、飛鳥、高樓大廈,所以人類受困於情緒,是思維的奴隸,是感情生物。”
趙暖暖帶著一點冷謔,微嘲說道。
徐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