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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確定龍母真的把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了?”
而在此時,方行的識界之中,枯瘦潦倒的文先生也已經被方行喚了過來,痴痴怔怔的聽方行說完了這一切,以他的見識,幾乎立刻就分辯出了龍母所言的真假,只是,聽到了這個答案,那甚至還不如說沒有聽到:“按照她的說法,自然可以解去道瘴,但這也太難了吧,不說別的,只說那無量道化功,又豈是這麼容易修煉到極致的?想要從這套傳承裡,修煉出自己的大道,不說他是痴心妄想,也算得上是天方夜譚了,世人皆求大道,大道又哪裡這麼容易被人尋到?再者,縱是你們三人裡,有人能做到這一點,另外兩人卻又怎麼做?”
他愈說愈有些絕望之意:“況且,你們也沒有太多的時間了,還有不到三個月時間,便到了這一次的論道大會之時,到了那時,他們就會逼你們去傳承仙命,而若在那個時候,你們還沒有如龍母所說尋到自己的道心的話,也就到了被仙命奪走一切的時候了……”
文先生的話,讓方行也是一片沉默。
如今的局面,確實是愈想愈讓人絕望……
哪怕龍母確實點破了他,給出了他一條看似可行的道路,但那道路,依然艱難。
首先就是,這種方法,只能救自己,卻救不得另外兩個傢伙。
說簡單點,就是哪怕方行找到了道心,也只能解救自己,而鹿叟與敖烈卻佔不著半點好處,他們該陷入魔障的還是會陷入魔障,最終該被仙命奪走一切的還是會奪走……
而對於不肯放棄鹿叟與敖烈獨自逃生的方行來說,這豈不是一切無法徹底解決問題?
第二個問題就在於,若不這麼做,就一點希望也沒有!
但若這麼做了,那就一點回頭的可能也沒有了……
越是修煉,道瘴便會愈深,若是不能在這道瘴裡,找到自己的曙光,就會徹底的沉淪在裡面,最終失去一切的道基與法力,甚至失去任何一分可以反抗的希望與可能……
畢竟,現在的方行能保持有這份理智,已經很難得了。
而若是他也去修煉了,最終卻沒有找到道心的話,那麼他連最後這份理智也沒了。
若將這形容成一條路的話,那就是一條前途未知的死路與險路,就好像在後有追兵的情況下,前面則是一片荒源,要麼就是直接闖過那片荒源,找到傳說中荒原後面的一條生路,逃出生天,還可以包括敵人的後路,要麼便是葬身於荒原之中,連回頭和敵人拼命的機會也沒有了,而如今的方行,便是站在了這荒原邊緣上,滿心滿眼,猶豫著該不該踏入其中!
“其實那個娘們還有一個可能沒有說出口!”
方行在一片沉默之後,低低的開了口:“她怕我誤會,沒敢告訴我!”
文先生等了這半天,才等到了方行這麼句話,急忙問道:“是什麼?”
方行低低的嘆了一聲,道:“並不是只能靠自己來救自己,比如說,想要化解鹿老頭和我小舅子的道瘴的話,也是有可能的,最起碼,可以不讓他們如此痴迷,被人死死拿住!”
文先生微微一怔,急急問道:“如何來做?”
方行回頭看了他一眼,忽然道:“我先問你,這道瘴像是什麼?”
文先生不明白他忽然來這麼一句,緊緊的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而方行倒是自己回答了出來,苦笑了一聲,道:“你覺得像不像牲口脖子的鎖鏈?”
“額……確實有些像!”
文先生苦笑了一聲,也不得不點了點頭。
這道瘴,只要傳承入耳,便在心裡愈長愈瘋,難以擺脫,可不就像牲口脖子上的鎖鏈嗎?
被人牢牢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