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幻淡然道。
她其實並不知道李嗣源與李嗣昭的生死,但為了退敵,卻也只好這般言語。
不料黃訥卻有幾分信了。
李嗣源與李嗣昭若是還活著,為什麼這次出現的會是許幻?
想到這裡,黃訥這時的黑臉竟有些泛白。
許幻瞥著他的模樣,說道:“這位將軍似乎臉色不太好啊?李嗣源不遠萬里來到洪州,定是居心叵測。依我看,節度使大人父子的性命,都是李嗣源害的!將軍不會是與李嗣源有所勾結吧?”
“自然不是。”
黃訥強作鎮定道。
李嗣源與李嗣昭如果真的死了,他這一次還真沒把握拿下天師府。
畢竟他的武功並不很高,這許幻雖然看上去是一介弱女子,卻也能輕易取得自己的性命。
黃訥是個很惜命的人,想到這一茬之後,便朝著許幻抱了抱拳。
“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李嗣源做的!這李嗣源當真是狼子野心!”
說罷,他又嘆息自責道:“這也怪我不明辨忠奸,竟讓真人平白蒙受不白之屈,黃某實在慚愧!”
許幻望著黃訥一副慚愧的面色,心中一陣不屑。
這人真會演戲!
不過她也沒有戳破,當務之急是讓他退兵,保全天師府。
於是,許幻也朝著黃訥拱了拱手,說道:“將軍為節度使大人報仇心切,一時間被奸人矇騙也是情有可原,無需自責。”
黃訥仍舊嘆息道。
“終究是黃某的錯,誤會了天師府!他日黃某必將親自登門請罪,告辭!”
說罷,黃訥一抱拳,陡然轉身,帶領身旁眾多士兵離去。
士兵們依令而動,片刻的時間嚴陣排布計程車兵們已全部撤離天師府。
而望著已經撤離計程車兵們,許幻也不再硬撐著,終於露出了略顯疲憊的神色。
下山的路上,黃訥一臉沉思。
李嗣源居然死了,這令他很是意外。
不過,這是對他來說也並非一定是壞事。
因為李嗣源一死,他頭上的壓力就沒了。
他與李嗣源的交易,本就是李嗣源幫他掌控鎮南軍、他幫李嗣源對付天師府。
反正現在他已經掌控了鎮南軍,李嗣源是死是活,關他什麼事?
更何況李嗣源本身實力不弱,而且居心叵測,說不定哪天就會對自己暗下毒手。
如今李嗣源既然已死,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但還不等他高興,隨行的軍隊中竟然嘈亂起來。
“怎麼回事?”
黃訥大聲呵斥一聲,旋即竟見到一個黑衣蒙面人正靜靜地站在樹上。
“保護節帥!”
意識到事出異常的鎮南軍士兵們,從黃訥身邊一擁而上,將那棵樹死死地圍起來。
面對重重圍困,那黑衣蒙面人竟巋然不動,看樣子絲毫不慌張。
黃訥看到這個黑衣人,不知為何本能地感覺到不妙,立刻大喝起來:“都給我放箭!”
“啪”地數聲弦響,箭矢驟然離弦而出。
箭矢如同疾風驟雨般襲來,但那蒙面黑衣人仍舊不動。
這時,只聽“唰”的一聲響。
那黑衣人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凌空飛起,非但躲開了疾射而來的箭矢,而且眨眼間便來到了黃訥面前。
黃訥的眼神有些驚恐。
“你想幹什麼?”
黑衣人並不說話,立刻伸出一隻手抓住黃訥,隨後腳步輕盈地朝遠處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