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站穩身體後,眼神明顯很是驚訝。
半晌,她傲然負手,竟面帶微笑,目光溫和地看著朱友寧。
“沒想到梁國除了冥帝與鬼王之外,竟還有你這等高手。朱友寧,你當真是淺水蛟龍啊!”
朱友寧可不會任由她扣帽子,謙虛笑道:“岐王此言差矣,這次本王不過是以多打少、仗著人多勢眾罷了。當年劉關張三英戰呂布,呂布雖敗,可劉關張三人誰又敢說自己武藝強於呂布甚多?”
“玄冥教的鐘馗有關張之勇,那麼你便是有劉備之志了?”
朱友寧不答。他見到女帝和自己掰扯起來,便知她定另有所圖,便笑道:“夜風甚涼,岐王不如裡面請?”
屋內。
朱友寧與女帝相對而坐,鍾小葵則是站在遠處靜靜候著。
“岐王大駕光臨,可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
女帝打量了一下房間內精美的裝飾,道:“你這地方若是寒舍,那天下就沒有富麗堂皇的宮殿了。”
“這都是李振之前安排的。”朱友寧隨口說了一句,又反問道:“岐王乃是一國之主,你的宮殿,難道不比我這安王府要好?”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女帝看著朱友寧,似乎別有深意地說道:“夫英雄者,胸懷大志,腹有良謀。朱友寧,你的宮殿,遲早要比現在這個安王府更加輝煌。”
雖然被誇是英雄,但朱友寧一點都不高興。
從剛才開始,女帝就一直給他戴高帽子,肯定是不懷好心。
“岐王似乎話裡有話啊,你的這番讚美之言,本王可是萬萬受不起!”
女帝聽到朱友寧的話,爽朗的大笑一聲,但在朱友寧聽來卻缺少了一份男子氣概。
只聽得女帝繼續說道:“夫驥驁之氣,鴻鵠之志,有諭乎人心者,誠也。朱友寧,你胸懷大志,只是朱友文以及朱友珪這些人,終究不會容得你坐在那張寶座之上。”
朱友寧這才明白女帝的目的,搖搖頭道:“岐王怕是看錯人了,本王哪裡有什麼大志?本王平生所願,無非就是金錢美人作伴罷了。要論胸懷大志,岐王肯定強於我甚多。”
“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面前,本王就不繞圈子了。”
女帝見朱友寧不上鉤,也便不再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道:“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做交易?什麼交易?”
“本王可以幫你登上樑國最上面的那位寶座,而你要付出的,僅僅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東西罷了。”
“岐王在說些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
朱友寧故意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模樣。
不料這時,妙成天與玄淨天從遠處端著茶壺、茶杯走了過來。
不過她們過來之後,竟不是先到朱友寧這邊,而是朝著女帝那邊走過去,並將茶壺放在女帝面前。
女帝親手拿起紫砂壺斟一杯茶,雙手端著向朱友寧遞上來,道:“朱友寧,你的心思是瞞不過本王的。”
朱友寧接了過來,抿了一口,忽然微笑看向妙成天與玄淨天,道:“看來你們終究還是岐國的人。”
妙成天本能地說了一句,“王爺,我們不是有意”
女帝這時卻突然打斷了妙成天的話,開口說道:“想必安王已經知道了她們的身份,若有不周之處,還望莫怪。”
“她們自然很好,沒有不周之處。”
朱友寧情緒非常淡定,又對女帝說道:“不過岐王所說的交易,恐怕是完成不了了。本王無心觸碰那焦蘭殿上的東西。”
女帝面不改色,峻聲喝道:“朱友寧,你當真的不想當皇帝?!”
“皇帝有什麼好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