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把桌子拍得“啪啪”直響,十分肆意,甚至還要跟朱友寧勾肩搭背。
這讓朱友寧立刻有了抽出七匹狼的想法。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只是不動聲色地離張子凡遠了一些。
張子凡這時是忘記痛苦了,不過許幻倒是皺起了眉。
“這孩子沒個正形!怎麼能喝這麼醉?!”
不過話雖這麼說,她也沒怎麼責罰張子凡。
張子凡喝這麼多酒,許幻其實也是默然允許的。
這孩子心裡憋了這麼久,是時候該發洩一下情緒了。
張子凡酩酊大醉後,晚宴也便結束了。
許幻便招呼奴婢們把桌子收了,然後擺上一些茶點,順便又讓幾個僕人將張子凡扶下去休息。
張子凡踉踉蹌蹌地下去了。
這時,房間內就只有朱友寧與許幻了。
“凡兒這幅樣子,讓殿下見笑了。”
朱友寧並未喝太多,但也抿了口茶漱漱口,不以為意說道:“凡兒畢竟是男人,也長大了,喝點酒也沒什麼。”
許幻這時倒是看向朱友寧。
“殿下似乎不喜歡喝酒?”
“酒會麻痺人的神經,讓人露出弱點,自然是少喝為好。”
用了些茶點之後,天色已晚。
許幻也不好趕朱友寧走,便將他安排在很遠的一間客房睡下。
吩咐完下人好生照看朱友寧之後,許幻洗了個澡,這才仰躺在床上。
或許是在席間喝了點酒,她的臉蛋紅撲撲的,不知在想什麼。
此刻,許幻的心中思緒萬千。
朱友寧的影響確實對他很大,他整個人彷彿紮根在她的心底,揮之不去但她知道這必須結束。
她狠下心來,使勁搖頭。
只不過是見過一面的人罷了,無非就是交易,這件事情該過去了。
然而有些事情,一旦有了苗頭,就很難遺忘的。
許幻不自覺間還是想到了那時發生的事
就在這時,她隱約覺得房間裡有動靜,不禁吃驚呼道:“什麼人?”
她急忙回頭看時,只見門口人影晃動,竟然看到了朱友寧站在門口。
“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
朱友寧主動開口道,他盡力將口氣放鬆,語氣溫和。
許幻卻是警惕地說道:“我不用你關心!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關係。”
朱友寧這一次來當然是想做曹賊,他緩緩地走到許幻身邊,竟發現許幻並沒出口喝止自己。
這是個訊號。
於是,朱友寧便慢慢坐在許幻的身邊,伸出手輕輕地觸碰許幻的肩膀。
這種循序漸進的接觸,竟沒引起許幻的牴觸。
許幻的削肩在朱友寧觸碰到她的一瞬間,渾身顫抖了一下。但她並沒有試圖掙脫。
朱友寧接著就溫柔地在她耳邊喃喃道:“反正已經有過一次,要不咱們還是別裝了,都直視自己的內心可好?”
許幻仍舊使勁搖頭,在心裡不停勸說自己。
上次的失德已經讓她羞愧萬分,但好在那次是迫不得已,是以大局為重的結果。
可這次不是萬分必要,她一定要對得起自己祭酒真人的身份。
更何況,這種事情是十分危險的,天師府裡的人不少,若是被僕人道士們察覺到什麼,她這個祭酒真人該如何在天師府自處?
可心裡雖這麼想,但許幻總感覺自己使不上力氣。
她忽然想起了朱友寧對自己做過的事情,救命之恩、救天師府之恩、救張子凡之恩
她這時才清楚自己已欠下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