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黑暗。
這是洪相此時的寫照。他思考著:“我從來不曾高興過,只有與婉兒她們在一起的時候。童年時光,一去不返。”
婉兒封印在天墓中,禍水被四象之祖強行帶走,凱瑟琳葬身虛空,一路走來,似乎印證天煞孤星。
任何女人與她牽扯,必然遭遇不測。即便強如凱瑟琳,難逃命運的“眷顧”。
命運是什麼?
洪相腦海中想著那些無聊的哲學命題,發現,命運無所不在,天道也是如何,俯瞰蒼生,毫無感情。
“與命運鬥爭的人,古往今來,有幾人可以跳脫?強如雷楓,也不過還在鬥爭,誰敢說真正的凌駕於命運之上?”
洪相想起老闆的話語,此時深以為然,不禁嘆口氣。
校門口,洪相遲遲沒有進去,坐在跳橋的護欄上,旁若無人的拿出一支菸,自顧自點燃,煙霧縈繞,在寒風中飄蕩,朦朧了他的臉。
稀疏的學生路過,好奇看著洪相,竊竊私語。
一道倩影來到旁邊,與他一同坐在欄杆上,兩人都沉默。
“心情不好?”張洋洋問道。她在滬海市溜達整天,不敢回學校,生怕觸景傷情。不知為何,她希望洪相能夠歸來。
深夜,當她疲憊回到校門口,看到天橋上那道孤獨的身影,從極度喜悅,瞬間化成同情。女人的同情,衍生出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感。
“找我有事?”洪相淡漠道。
張洋洋道:“給宿舍的人打個電話保平安吧。她們都很擔心你。”
洪相搖頭,輕聲道:“我想一個人靜靜。”
嗖!
他跳下天橋,橋下的車子急剎車,車主怒罵道:“找死啊。”洪相恍如沒有聽見,走進巷子裡。
轟隆!
一股強大的氣流折斷路邊的大樹,樹幹砸落,將引擎報廢,看著冒著青煙的車子,張洋洋臉色冰冷。
車主目瞪口呆,渾身顫抖,恍如見鬼,跳出車門,逃向遠方。
舒口氣,張洋洋見車主罵洪相,沒來由發火,就是想做點事情,平衡心中的煩躁。所以,大樹斷了,車子毀掉。
洪相向前走,張洋洋在後面跟著。
穿過巷子,路過石板橋,在一處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宵夜店坐下,點了雞翅啤酒,自顧自吃著。
張洋洋坐在隔壁,望著洪相,久久不語。
“過來坐吧。”洪相露出無奈,“吃點東西。”
張洋洋甜甜一笑,坐在對面,拖著香腮,笑吟吟。洪相疑惑道:“你今天怎麼了?”
“高興。”
洪相失笑,搖頭道:“女孩兒的心思,我真的搞不懂。”
“若你懂了,便是情聖。”
洪相想了想,忽然咧嘴一笑,說道:“我已經被封情聖。”
吃完宵夜,張洋洋忽然道:“我帶你去個地方。”不由分說,拉著洪相朝市中心而去,來到了環球大廈。
哐當!
頂層,震斷鎖鏈,攀上最高處,張洋洋坐在上面,望著整個滬海市,迎風而立,張開懷抱,大聲道:“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來到這裡,看著熙熙攘攘的城市,覺得自己很渺小。”
“再厲害的術士,在天道的注視下,其實和那些普通人沒有兩樣。我們追求的是什麼?”張洋洋扭頭問道。
“活著。”張洋洋不待洪相回答,又道,“我們都是為了活著,但為了一些莫須有的信仰,去爭權奪利,最後死去化成一抔黃土。”
“術士和普通人死後,其實沒有兩樣。所以,我們何必尋找術士自帶的煩惱呢?”
洪相安靜的聽著,發現張洋洋很有想法。作為大家族的弟子,要風得風,要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