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袖子道:“三姑,我家大哥與徐大少爺歷來就交好,如今更是一同中舉,這可是天大的喜事,若能說成與徐二小姐的好事,那就是喜上加喜了。定江縣裡的媒婆可都盯著我們家和徐家的人。三姑若是覺得不能成,還當早早說出來,我們好去找其他有手段的人。若能成事,我們家老爹自然也不會虧待了您。”
三姑知她說的實話,遂堆起笑臉:“這個老身自然知曉。徐二爺一心就想找個狀元女婿,可郝家孝廉公已經有家室,這定江縣裡若說還有人能配得上徐二小姐的,自然就是季孝廉了。
可這婚姻大事不可兒戲,我也少不得要跑好幾趟,一樁一樁把季孝廉的誠意給徐老爺、徐夫人知曉了,他們才肯放心點頭吶。”
管事媳婦這才把銀子遞到她袖裡,笑道:“如此便要看三姑的能耐了。若成就大哥的好事,我家荷花姐姐的親事日後也少不得要請三姑撮合撮合。三姑今天辛苦,這點茶錢權且手下。”
三姑暗暗把銀子一捏,竟然足足有五兩之多!這下更是笑不攏嘴,一應聲地拉著管事媳婦說了許多好話,才一搖三擺地走了。
那管事媳婦就到荷花跟前說了這一出,然後抱怨道:“都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就連我兒子和沒影的兒媳婦都誇上了!我看她也就能說些嘴皮,又不能伺候湯水也不懂寫算,姐姐打賞她,三五百錢就足夠了呢。”
荷花知道她惦記那五兩銀子,心裡不平,摸摸錢袋,掏出一塊碎銀來,“你能伺候湯水也懂寫算,可你能給我說個好嫂子不?若能,你就辭了這管事的活,學那三姑每日走街串巷去。若不能,就多和三姑說道說道,讓她早日做成這個媒,也少不了你好處。”
那媳婦子摸了銀子去,喜笑開顏:“多少人捧著銀子都進不了我們家門,我過著好日子只想怎麼報答老爹和姐姐,三姑那活計卻是幹不來的,我還是給姐姐去看看那些小丫頭們有沒有偷懶的。”
她們這裡笑鬧不提,卻說那三姑,摸著實實在在的一錠元寶,心道,我這還什麼事都沒做,就有了一錠元寶,季家竟比徐家打發得還要好。要是真談成了好事,還不知許我多少雪花銀子和綢絹呢。還有他家小姐,若是傳出去拒了徐孝廉的親,且不說以後我得不了她好大一份謝媒禮,就是侮了季小姐和徐少爺的名聲,他們兩家就不會饒過我,舉人老爺的身份和秀才的身份可是大了去了。還得想個法子好好和徐二奶奶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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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進了徐府門,見到徐二奶奶就跪下磕頭。
徐二奶奶一頭霧水,扶著叮噹作響的滿頭珠釵問:“三姑這是怎麼了?就算季家不願意也用不著你來行這禮吧?或者是你惹了季家的不是?”
三姑陪笑道:“老婆子迎著頭給人說媒,不敢說見人一面就能看透他心底,但活了這麼大把年紀,少少的也有幾分眼色,婦道人家一個,怎會去惹舉人老爺家?都是老婆子人窮志短,沒法過日子了,瞅著二奶奶是個菩薩心腸,尋思著又是天大的好事,就大著膽子想了個主意,盼著多得幾個媒錢給家裡那老不死的添副棺材板。如今想來卻是老婆子豬油蒙了心,不敢再欺瞞二奶奶,還請二奶奶饒恕。”
徐二奶奶端了茶不說話,她身邊一個管事的卻是繃著臉呵斥道:“你這婆子顛三倒四的說一大通,卻叫人越聽越糊塗!到底欺瞞了我們奶奶什麼事?要不說清楚了,我們奶奶是心善的,我這大耳刮子打可是不認人的!”
三姑又磕了一個頭,拿出季均的庚帖道:“老婆子上次來之前,已經收了季家老爺的茶錢,說是要替他撮合季孝廉與貴府二小姐的好事。還說讓老婆子留心,替他家姐姐物色個好姑爺,過得兩三年,就風分光光嫁出去。不想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