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了幾秒後還是點了接聽。
累了一天,腰痠背痛,她坐了下來。
電話一接就是梁滿月劈頭蓋臉的質問聲,“池歡,時謙是不是去找你了?”
墨時謙……
她咬著唇,淡淡的問道,“他怎麼了?”
“他不見了,剛才醫院打電話過來說查房的時候沒看到他人,在醫院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
“什麼時候的事情?”
梁滿月沒有回答她,只是用帶著怒氣的聲音道,“池歡,他每次從醫院裡跑出去都是去找你,你……”
墨時謙從醫院裡跑出去了?
他的傷養好了嗎?
池歡的腦子裡亂糟糟的,突然之間想起一件事,她最近真的是太累太累,不是在片場拍戲,就是要抽空出來趕個通告,每天的平均睡眠不到五個小時。
所以剛才在莫西故的車上,她困得打了個瞌睡。
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好像有聽到莫西故低聲問了一句,“後來是不是有車跟著我們?”
她眼睛都沒睜,困頓的回了一句,“可能是狗仔……不用理。”
這段時間跟著她的狗仔太多,她已經到了可以無視的地步了。
墨時謙……跟著他們?
可能是見池歡半天沒有回應,梁滿月在那邊又連著叫了幾句,“池歡,池歡……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這個女人的聲音聽得她心煩意亂,池歡煩得直接把電話通話給結束通話了。
她在玄關坐了幾秒,突然就站了起來,沒有任何理由的,想也不想的起身開門,直接出去。
走之前她腦袋短暫的空白了幾秒,只隱約覺得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於是在門口呆站了幾秒,她順手就把燈給關了。
她也不知道她就這麼出去有什麼意義,但就是衝動。
…………
墨時謙靜靜的坐在黑色的古斯特內抽菸。
等了大概幾分鐘的時間,客廳的光線亮起了。
他的腦海中已經不自覺的浮現出她的模樣,她進門後把包隨手擱下,然後坐下來把鞋換了,脫下大衣掛在衣架上……
這想象會帶來短暫而不真實的某種愉悅。
只是一旦意識過來後,現實的冰冷幾乎能化作實體戳穿胸膛。
墨時謙收回視線,隔著模糊的煙霧看著前方沒有盡頭的路燈,薄唇勾出冉冉的冷嘲的弧度。
她的新歡一堆,還有舊愛等到凌晨一點就為了送她回家。
她也許根本就不會再想起他。
而他卻傻兮兮的坐在這裡,想著這些無聊的事情。
薄唇間發出一聲低冷的哂笑,發動已經熄火的引擎,沒有夾煙的那隻手轉著方向盤,正準備倒車的時候,無意中抬頭看了最後一眼那層樓,卻突然發現——
原本客廳裡已經亮起的燈,熄滅了。
燈滅以後,公寓裡沒再亮起任何一盞燈,客廳,臥室,都是黑的。
男人漆黑深沉的瞳眸驟然一縮,想也不想的推來車門下了車,長腿大步的往公寓樓裡走去。
這麼晚了,這個時間,她開了燈就證明她已經到家了,怎麼會突然滅了。
再掃一眼這棟樓的其他人家,雖然現在時間很晚了大部分燈都滅了,但還是有那麼零零散散的兩三家是亮著的。
至少證明並沒有停電。
進入公寓的時候跟門外糾纏了幾分鐘,傷口也被無意識的碰了一下,但他並沒有在意。
在電梯外摁了上去,等了將近半分鐘等到他心思已經焦躁了,電梯才突然響了一聲,門緩緩的開啟。然後沒等他抬腳邁進去,裡面一個嬌小的身影就這麼急衝衝的路也不看的從裡面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