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遍骨生寒的冷。
上次在溫海酒店,莫西故扔下她離開,她被墨時謙按在冷水裡……
那還是秋天。
現在深冬剛剛過去,雖然室內的溫度很暖,但這樣全身浸泡在冷水中,一般人根本受不住。
她迷迷糊糊的想,這麼連續受寒,她的身體是不是會要凍得壞掉了……
她想過給他再打一個電話,求他回來……
其實她很少跟什麼東西或者跟誰較勁,因為在她看來,那些虛無縹緲的所謂自尊和驕傲,不過是內心匱乏的虛張聲勢,她從來不需要。
她是實際主義者,她得到的,感受到的,才是真真實實的東西。
沒必要為一些虛無的東西,讓自己受苦。
可是……
這個電話,她終究還是打不下去。
不想打,那就不要打了。
水是冷的,冷到某種程度就會成為一種痛感,甚至是刺骨的痛感。
讓人疼。
熬一熬就過去了,這也不是第一次。
去醫院……她還真的丟不起這個臉。
………………
醫院。
梁滿月的門口守著兩個保鏢。
墨時謙俊美的臉一片冷漠,“出什麼事了?”
保鏢低頭,面有愧色,“梁小姐被人打傷了……她現在鬧著要出院……我們沒辦法,所以才給您打電話。”
墨時謙眼睛一眯,冷冷嗤笑,“我讓你們守著她,她被打傷了,你們毫髮無傷?”
保鏢的頭低得更低,“是我們的失誤,今天一大早就有兩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女孩帶著早餐來看梁小姐,說是朋友……我們問了梁小姐,的確是她同學,所以沒多想,就讓她們自己在病房聊……”
另一個跟著道,“等我們聽到聲音覺得不對勁衝進去的時候……她們已經毆打了梁小姐好一會兒了。”
兩個女人,一個用口罩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叫,一個負責打。
出手倒是不算重,但是梁滿月身上原本就有傷,導致傷口都裂開了。
墨時謙面無表情,眉頭都沒皺一下,“查清楚了?”
“我們審問過了,那兩個女人是跟梁小姐一個系的,說是因為……一直看不慣梁小姐,然後在酒吧遇到了唐少的哥們……對方答應她們來教訓梁小姐一頓的話……就給她們一人買個香奈兒新上市的包……”
“處理了?”
“已經以故意傷害的罪名送到看守所了。”
墨時謙嗯了一聲,“她要出院是什麼意思?”
兩人面面相覷,隨即道,“這個我們不知道……可能是那兩個女人說了什麼很難聽的話打擊了梁小姐……畢竟是一個學校的……”
墨時謙臉上沒什麼明顯的情緒波動,像是無動於衷一般,沒再說什麼,抬手就擰開了病房門,走進去並且反手帶上。
“我要出院……”
梁滿月抬頭看見是他,話戛然而止。
她咬了下唇,強自冷靜的道,“時謙,我要出院。”
男人淡淡的,“醫生說你要留院觀察,等過段時間再說。”
“雖然是你幫我辦的住院手續,但你並不是我的監護人,我要出院,你沒有資格阻擋。”
墨時謙臉上沒露出什麼表情,淡淡的看著他,淡淡的道,“她們跟你說了關於唐越澤的什麼事?”
梁滿月的手指驀然就攥緊了。
她閉上眼睛,一聲冷笑,“她們說,唐越澤就算是對不起全世界的女人,也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地方,呵……他瞞著我跟他家裡安排的女人相親,我發脾氣他說我無理取鬧,我不理解他……我那天來找你只是想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