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歡過於安靜的池歡,尤其是反常的安靜。
池歡抿唇,又沉默了下來。
她是想問,也的確是有很多話想說,可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口。
她想了想,撿了個最簡單的問,“剛剛那個陶煙,是什麼人?”
“蘇雅冰上一任男朋友的太太。”
“我問她跟你什麼關係。”
剛才的爭吵她都聽到了,當然知道陶煙跟蘇雅冰的關係。
“沒有關係。”
這種回答根本是間接的拒絕回答,池歡氣悶得懶得不想理他,把臉又撇到一邊。
過了一會兒,男人低低淡淡的道,“我查蘇雅冰的時候,查到了她跟沈鴻的關係,她是沈鴻的太太……剛好她最近需要的幫助,我能給她。
“什麼幫助?”
他有條不紊的回,“她想離婚,但她老公不肯,自己家族這邊也不准她離,她需要律師,我替她找個讓她滿意的律師。”
池歡,“……嶽霖?”
“嗯。”
她咬了下唇,“你跟嶽霖什麼關係?”
“大學時做過半年的室友。”
池歡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懵懂的問,“你怎麼會跟他做室友?嶽霖不是在斯坦福唸的法律系嗎?”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扶著方向盤,偏過頭淡淡的瞥她,“你的男人在哪裡唸的大學,學的什麼你一概不知,只見過一面的路人甲你倒是清楚的很。”
池歡從他一如既往淡淡然的腔調裡莫名的讀出了幾分陰暗的不悅。
她撇嘴,“你又沒告訴我,我連你現在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你是從哪個大學裡出來的。”
她今年二十一歲未滿,墨時謙比她大四歲,好像已經過了二十五歲的生日。
他給她當保鏢的那幾年,她一直以為他沒什麼文化呢……
這種觀念根深蒂固,雖然後來有了新的認知,但潛意識裡還沒更新,總下意識的覺得他是沒讀過大學的。
墨時謙開著車,沒有吭聲。
池歡想起來歐沁好像也是斯坦福畢業的。
她抿著唇,“你跟嶽霖是同學,那你也是念的斯坦福法律系嗎?”
“差不多。”
池歡後來才知道,差不多里差了的那一點是——他的確是在斯坦福唸的法律系,但他修的是工商管理和法律的雙學位。
至於為什麼只跟嶽霖做了半年的室友,是因為他念大學沒多久就發現了當時的一個商機,賺了一筆錢,因為喜好獨居安靜,就租了個高階公寓自己搬出去住了。
當然,跟嶽霖這個朋友也是那時候交下的。
池歡小聲的嘀咕,“你看著可不像是學法律的。”
而且他顯然也不是從事這個職業的。
男人偏頭勾唇朝她笑,“我學法律不是為了當律師。”
“那你是為了什麼?”
他淡淡一笑,“因為閒。”
池歡,“……”
“你跟歐沁也是同學?”
“學妹。”
學妹兩個字,池歡莫名覺得不喜,似乎總透著股曖昧的勁兒。
“她喜歡你。”
“嗯。”
“她很優秀,你一點都不動心嗎?”
池歡很少認同哪個女人是優秀的,但歐沁的確是,業界和名流圈公認的才女,她也認為名不虛傳。
他淡淡的道,“是優秀,但跟心動有什麼關係,我見過更優秀的。”
“就算是更優秀的,你也沒有動心過是嗎?”
靜默了片刻,他淡聲道,“要怎麼樣,才算是動心?”
這個問題,池歡答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