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也難說是溫柔,但時間長了,她就能感覺到他的溫柔是什麼感覺。“出什麼事了嗎?”
墨時謙深沉漆黑的眼睛注視著她,發音低沉到極致,“聽話,起床。”
她的心無端的沉了下去。
但還是聽從他的意思,穿衣服去浴室裡洗漱。
等她洗臉刷牙完,匆匆的梳理了頭髮再折回臥室時,男人已經從衣帽間把她的衣服拿了過來,整齊的放在床上。
等她換好衣服,他又拿了條黑色的圍巾隨手搭上她的脖子,也沒給她細緻整理的時間,就牽著她的手出門,下樓。
李媽詫異的看著這麼早以前下來的兩人,“墨先生,池小姐……早餐還需要等等……”
一句話還沒說話,就被男人打斷了,“不用準備了,今天不吃。”
池歡幾乎是被他拉著走的,男人腿長步子又快,她幾乎要跟不上他的腳步。
平常都是她偷懶不吃早餐,被他訓斥……
也許現在原本就是深冬,池歡的手涼的厲害,她近乎機械般的跟上他的腳步。
男人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時,她抬頭看著他堅毅好看的下頜,一句其實還沒在她腦海中確定甚至成形的句子被呆呆的唸了出來,“是不是……我爸出事了?”
墨時謙深眸凝視了她的臉幾秒鐘,喉結滾了滾,沒出聲,推她上車。
池歡坐上副駕駛的位置,然後聽到他關門的聲音。
他回到車上,熟練而迅速的發動引擎。
車速不斷的攀升。
她有些無措,又說不出的呆滯,一句話在腦海中來來回回的重複了好幾次,才終於問出來,“他怎麼了?”
“歡歡,”墨時謙聲音很低,唇齒間溢位她的名字,看著前方的眼神幽深暗黑如深淵,下頜緊緊的繃著,握著方向盤的手更是隱隱顯露出青筋。
唯有聲音低沉到沙啞,“你爸爸在昨晚凌晨兩點,過世了。”
………………
冬天的清晨總是很冷,似乎比晚上還要冷。
池歡在醫院的太平間等待親屬確認屍體的時候,分神的想。
她穿著墨藍色的大衣,繫著黑色的圍巾,長髮披散垂腰,俏美的一張臉是面無表情的冷漠,身畔站著的高大挺拔的男人,氣場顯赫陰沉。
他始終注視著她的臉,眼神深沉晦暗,下頜線條緊繃。
一旁是監獄裡派過來的人,搓著拳道,“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也很抱歉,很遺憾,池小姐……”
“抱歉?”池歡轉過頭,精緻的臉悠的冷笑,“如果抱歉有用的話,那還要法律幹什麼,要監獄幹什麼,要你們這些獄警幹什麼?”
這一段話,每多說一句,就愈發的咄咄逼人。
說到最後,那獄警的臉色已經掛不住不了。
她臉冷,聲音冷,眼神冷,更多的是濃濃的戾氣和諷刺。
哪怕她人不高,穿的靴子跟也不高,但站在那裡就是凌人一等。
身後又杵著那麼個更不好惹的男人,獄警心有忿忿,但又不好說什麼,訕訕的低著頭。
好在前面醫院工作人員過來,“池小姐,這邊。”
池歡深吸了一口氣,跟著走了上去。
走了幾步後,她突然頓住了腳步,轉頭朝一直不言不語但又寸步不離的男人,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挪開了視線,抿著唇道,“我……一個人去吧,這應該是我見他最後一面了。”
墨時謙薄唇立即抿成了一條直線,極深的視線膠住了般的盯著她。
但池歡始終沒正眼看他,側身收回視線,跟上了醫生。
他盯著她的背影,邁開長腿就要跟上去。
手臂被身後的人抓住,“算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