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結婚起的那天我就從來沒想過,現在,更加不打算。”
她閉了閉眼。
明明她這一個月後休養的還不錯,可臉色怎麼看都是不大好的樣子,人也似乎瘦了,血色很淡,“有什麼意思呢。”
“你不是費盡心思的想要嫁給我?”
她掀唇一笑,“喜歡的時候再費心思也不為過,不喜歡了的話,倒貼我都覺得煩。”
他眸色一沉,像是深海颳起了漩渦,急遽如風暴,只是礙於著什麼,沒有馬上發作出來。
溫薏從長椅上站起了身,看也不看的自他身邊走過,“你考慮考慮吧,以墨大公子你的條件,大可找個家世更好,更年輕漂亮,懂你愛你的女孩兒,沒必要跟我當一對怨偶,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不喜歡不遷就誰的時候,性格可以說就很不好了。”
…………
他們的婚當然是沒離成的。
他父親不同意,他也不同意,牽涉眾多,再加上以他們兩家的實力差距,她是不能也不敢冒著撕破臉自傷八百的方式非要跟他離婚的。
溫薏並沒有輕易的放棄。
婚離不了,但她擺足了姿態要把他從她的感情生活裡摘出去。
就這樣消磨了差不多半年的時間——連他自己都沒料到,他會對一個連好臉色都不肯給的女人耐心到這個地步,卯上了,還是真的不害怕失去,他不得而知,但他確確實實耐著性子,遷就的哄了她差不多半年。
當然,後階段情況是好了不少的,她不再刻意的無視他,最初的徹底冷漠也有所消融,會正常的跟他交流,雖然態度總是帶著一股懶洋洋的味道,性一生活這件事也架不住他的強勢——
只是自孩子沒了後的第一次開始,她就再不肯在沒做措施的情況下跟他發生關係,即便有時候套沒了,她要麼就是不給他弄,要麼就是一定在事後吃藥補上。
但即便如此,她身上的離意也從未消失,他能清晰的感覺到。
溫寒燁曾漫不經心的跟他說,“我妹妹從小就調皮任性,能上房揭瓦的那種,我本來以為按照她的性子,人生應該就這麼嘻嘻哈哈開開心心的過了,她看上你,就像是突然洗心革面被規整到了一條康莊的正軌,但我一直覺得她長歪了……她本來不應該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
“不過我現在發現,她從來沒有變過,上房揭瓦只是調皮小任性,願意花五年甚至更長的時間為一個一見傾心的男人重塑自己,那是真的不計代價的任性,沒幾個人敢這麼做,因為大部分人沒有這樣的勇氣跟魄力,更害怕失敗,不過,你信不信……她哪天如果真的不想要你了,五年也好十年也罷,她同樣能眼睛不眨的拋掉。”
他知道,溫寒燁說的是對的。
溫薏說他有恃無恐,其實他不是。
甚至正因為這樣,所以他才兩度千方百計的想要她懷上他的孩子。
溫薏的成長環境很好,她重親情,當初就是因為沒法不顧家人,所以才沒能決斷的跟他離婚,即便他失憶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也不記得溫寒燁跟他說過的話,但他潛意識還是有這樣的認知。
他需要更牢不可破的牽絆。
…………
黑夜如墨,燈已經關了。
急速掉落的瘋狂失重讓人心生迷茫甚至恐懼,就像突然之間被扔進了一個永無止境的深淵,不斷的下墜,不斷的下墜。
深淵終於有了底,卻是更深不見底的水,溺水感比無邊的墜落更絕望。
墨時琛猛然睜開了眼,在黑暗中呼吸不穩的喘息著。
燈突然開了,刺得眼睛一時不適,不自覺的眯了起來。
溫溫軟軟的手撫上他的臉龐,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手,“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