薏被他堵得沒話說,別過自己的臉看向車窗外,擺出一副不願意搭理他的架勢。
墨時琛也不知道是脊椎讓他行動受限所以不便,還是“餘怒未消”,也並沒有主動的湊過去哄她,甚至沒有搭話。
她既側過了臉,也就看不到他此時的神情跟臉色,只有陷入安靜的無言,她心口處不知怎的,憋得更加厲害了。
就這樣,一路壓著沉重的靜默,車開回了莊園的別墅。
車在停車坪停穩後,溫薏推開車門就要下車,結果腳還沒落地,手臂就被男人拉扯住了,低沉的嗓音幽幽的,“沈愈給你牽線,你不是有話要替Muse說麼,吃了人家的飯,回來就跟我氣沖沖的?”
溫薏回過頭去看他,“誰規定我吃了她的飯就得替她辦事?早知道是她我今天還不會去呢。”
再說,還害她額頭都被磕傷了。
他語調輕鬆,“哦,你之前不是還說,我的確沒必要對人家下這種手麼?”
“你之前不是還陰陽怪氣一臉被戴了綠帽子的表情麼,心情這麼快轉晴了?”
他淡淡坦誠,“我吃醋。”
“那你醋勁兒消得還挺快的。”
“比你快,親親就好了。”
溫薏,“……”
這話沒法聊了。
她想走人,但手臂被男人拽著,她怎麼用力都沒法抽出來。
墨時琛伸腿踢了腳前面的駕駛座,“還不下車,等著看戲?”
司機,“……大公子,我馬上走。”
說完就立即手忙腳亂的推開駕駛座的車門下了車,並且火速離開現場。
一下就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溫薏,”溫薏沒看他,所以也不知道他打哪兒掏出了根菸,就聽到打火機啪的一聲,然後淡淡的菸草味就飄到了她的嗅覺裡,“說句老實話,在你心裡,我這人真的特別的差?”
聽到這句話,她腦子裡第一個很快掠過的答案就是:沒有。
她對他本來也沒有別的什麼很強烈很特別的怨恨,就只是愛了,愛過,然後慢慢淡了,已經成為過去了。
不是說他這個人在她心裡有多壞多差,她就是對他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雖然最近,偶爾會想想。
她如實回答,“談不上。”
墨時琛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動作不急不緩的下了車,然後又繞過車尾,將她這側的車門也開啟,扣著她的手腕將她帶下了車,一手夾著香菸,一手將車門合上把她抵在車身上。
他朝旁邊吐了個菸圈,然後低頭看她,“我承認,你也清楚,我剛回來後接近你,是因為你在我的判斷裡,是不能……至少在暫時不能隨意失去的人,所以我不願意跟你離婚。”
溫薏迫於身高劣勢,又不想總盯著他胸前的襯衫紐扣看,於是還是仰著頭去看他的臉。
風暖暖涼涼,吹起她根根細碎的發。
她沒說話,只是聽著。
“我起草那幾分離婚協議,除了要用三個月的時間把你留下,也是為了給我自己三個月,我遵從自己曾經的想法跟決定,但也不可能只為從前而活,”
他的嗓音低低沉沉,如輕鼓敲響,很有節奏的震著她的耳膜,風大,他薄唇離得近,風吹過時發出空曠的聲音,好像世界很大,唯他們在相依,“如果這三個月過去,你仍然要離婚,而我也覺得你並不是我非要不可的那個人,那我們之間,的確是應該算了。”
正文 第656章 他低低的笑,“你醋勁可真大。”
溫薏點了點頭,像是在贊同他的話。
可其實她的腦子很混亂,好似很清醒,能明白並且消化他說的每個字,但又好似什麼都沒能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