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剛收回視線轉頭,就撞上溫薏黑漆漆又沒什麼精神的眼睛,“哥。”
他挑眉,“都聽到了?”
“你不應跟他那麼說……咳咳,他那個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溫寒燁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想抽菸又想起這是病房,煩躁的一皺眉,然後瞥她一眼,不在意的道,“隨便他,難不成你打算被他欺負一輩子?”
溫薏聲音很平靜,只是比平常虛和啞,“沒什麼了不起的事情,我比很多女人都過得好,他也不過是涼薄自我了點,也沒對我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溫寒燁卻是一副不再多談的架勢,“就這麼決定了,你以後不用再搭理他,你是溫家的千金,不是那些需要犧牲自己交換利益前途的家族大小姐,何況我們家就這麼幾口人,家族都算不上,其他人的死活就更不關你的事了。”
溫薏怔怔的,“可是如果不是我,我們家根本就不會遇到這些……”
“誰知道,”溫寒燁清清淡淡的道,“誰都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你沒有,我也沒有,就算當初你沒嫁給墨時琛,即便你嫁的是爸媽安排的男人,誰又能保證他一定會比墨時琛好?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樣子,哪怕是生他養他的父母也未必能清楚徹底的瞭解,何況是不相干的,只能看到表皮的旁人。”
“所以,薏兒,這不是你的錯,錯也是墨時琛一個人的錯,沒有人會怪你,你也不用怪你自己。”
那男人今天的這些作為,誰料到了?
回到十年前,他們誰也看不出,當初溫父溫母不願溫薏嫁入勞倫斯家族,也不是因為墨時琛這個人如何,只是覺得兩家實力略有懸殊,勞倫斯本人就夠強勢的了,怕溫薏會吃虧。
至於墨時琛本人,他是看不出什麼問題的,既不紈絝,也沒做過出什麼惹人非議品行不端的事情,連私生活也就Muse那一個正式公開過的女朋友為人所周知,在上流社會已經算是簡單幹淨了。
溫薏轉過臉,看著坐在椅子裡的自己的哥哥,久久沒有說話,面色蒼白迷茫,是這樣嗎?
溫寒燁站了起來,“我給你嫂子打個電話,讓她去你的公寓給你收拾幾身換洗的衣服跟生活用品,你病了一天是不是沒吃飯?想吃什麼,我讓媽做好了一併帶過來。”
…………
墨時琛從醫院出來後,把司機打發走了,自己上了駕駛座,開著蘭博漫無目的的行駛在這偌大的繁華都市中。
總不能去公司,可莊園除了他自己也就只有說不上話的傭人,冷冷清清的。
就這麼開著車遊蕩了一兩個小時,才在經過河邊時,突發奇想的找了個停車的位置把車停了下來。
現在是晚上九點多不到十點,這附近應該有居民區,所以雖然晚了,天了冷,還是有三三兩兩的路人經過,散步或者回家。
他坐在車裡,望著流動的河水,整齊排站的路燈散發出昏黃的暖光,溫柔又冷清的存在,看行人過往,它依然故我。
“啪,”打火機噴出火焰,點燃了男人含在唇間的香菸,驀地又滅了,只剩下菸頭忽明忽滅,煙霧散開,只餘散盡時的模糊。
他經常覺得,如果萬事都在掌控之中,那也真是無聊的世道。
他也偶爾覺得,脫離掌控的人和事,可真是煩人。
但此刻,他第一次有種不知作何選擇的迷茫。
車內太暖,他推開車門下了車,大衣脫給溫薏後便落在病房了,就這麼走進夜晚的寒風中,還是有種刺骨的冷,可這樣令人更清醒。
溫薏。
他齒間低低發出這兩個字,腦海中反反覆覆的浮現出她的臉,第一次見時傲慢得頤氣指使的,在江城時偶爾露出的惡趣的笑,回巴黎後,大部分時間都是淡淡的,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