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地板上,直接走了過去。
端起酒杯,本該醇香的酒味像是散盡了。
她的手指愈發的緊,耳中還能聽到浴室裡淅淅瀝瀝的水聲。
男人在裡面待了很久。
池歡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她知道他在幹什麼。
她咬著唇,深深的呼吸,然後長長的舒緩出一口氣,將酒杯送到唇邊,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可能是清晨的擁抱和沒有猶豫的親吻,讓她的抗拒變成了甘願。
藥效沒那麼快上來。
但她的心跳突然變得很快,腦子也開始亂,變得緊張起來。
莫名有種在做賊的感覺。
她舔了舔唇,把紅酒瓶開啟,又往高腳杯裡倒了一杯酒,讓一切看起來像是沒有動過,然後回到床上,躺回到了被子裡。
她抱著被角,不由自主的開始思考……待會兒他出來,要怎麼開始。
他似乎不再像之前一樣,只要稍微主動一點或者給他一點點的暗示,就會馬上撲過來,基本沒什麼她主動發揮的空間。
可現在……
她親吻他他都沒什麼反應的樣子,弄得她難堪又尷尬。
池歡還在胡亂的想著,浴室的門突然開了,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還跟昨晚一樣,只不過是換了一條浴巾。
墨時謙看了還在床上的女人一眼,以為她還想繼續睡,沒有多想,也並沒有回到床上的意思,準備去衣帽間換衣服。
池歡看著他準備出門,一下就有些著急了,正在猶豫要不要叫住他,眼角的餘光無意識的瞥到了他還擱在床頭的手機……
他肯定是要回來拿手機的,而且她身上的藥效只是逐漸的有了感覺。
墨時謙過了二十分鐘才回到臥室——
他的確回來了,也的確是回來拿手機的。
這時候池歡已經在忍耐了,深色海藻般的長髮下,臉蛋酡紅的嬌媚,呼吸也有些不明顯的紊亂。
她的手指緊緊捏著被子。
墨時謙已經換好了衣服,深藍色的襯衫,黑色的熨帖得一絲不苟的筆挺西裝,沒有打領帶,襯衫的扣子也沒有完全扣上,幾顆鬆散著,露出小片胸膛的肌膚。
英俊,冷清,一派衣冠楚楚,透著淡漠的禁慾氣息。
他拿起手機,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啟唇淡淡的道,“沒睡飽就繼續睡,起來讓李媽給你弄吃了,別再想著甩掉我的保鏢,給我們彼此找不快。”
“墨時謙。”
“嗯?”
“你之前說過,不會強迫我,也不會限制我的自由……你不是向來說話算話嗎?”
男人低頭瞥她一眼,淡淡的道,“我不認為對著我經常對我食言的女人,有信守承諾的必要,再說,那些話原本就只是我用來哄你的,既然沒用,你也不必當真。”
答應了他的求婚,又不肯嫁。
承諾過永遠不離開他,吵著鬧著要分手。
說了等他回來,讓他在機場從六點等到了十二點過。
如果他不去綁她,她可能永遠也不會再主動找他。
池歡,“……”
她也沒有追著問,這個問題她也不過突然想起來,然後隨口問問。
池歡伸手拉住了男人的衣角。
墨時謙剛滑動螢幕解鎖手機,衣服被人扯動,他便低頭看了過去。
女人白皙柔軟的小手抓著他腰下的皮帶。
男人跟女人之間的某種交流和意味,只要稍微有點默契,就無需明言。
他挑起眉梢,正準備說話,手裡的手機突然震響了。
他的視線下意識的回到螢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