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不瞬。
青白的顏色嫋嫋若無。
池歡拿起地上的保溫盒,轉身進屋。
高大的男人跟在她的身後。
池歡將保溫盒放在茶几上,自顧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她沒化妝,身上也穿的寬鬆隨意,長髮隨手綁著,神色自如,既不熱絡,也不憔悴。
他已經掐滅了菸頭,進來的時候將菸蒂扔進了垃圾簍,聲音在她的氣息裡顯得黯啞,“先吃飯。”
她的身體往後,靠在沙發上,仰頭看著他,扶額輕笑,“沒有你的日子裡,說實話,我過的其實也挺不錯的,既無甜蜜,可也沒這麼多……不愉快,”她看著他微微一變的俊臉,嗓音寥落淡然,“昨天之前,我沒想過我們真的能破鏡重圓的和好,但昨晚之前,我更沒想到,原來跟你和好……”
她頓住了,似是沒能找到合適的形容詞,於是舔舔唇笑了笑。
雖然話她沒說完,但有些意思表達起來,無聲勝有聲。
靜了半分鐘,她道,“墨時謙,不如我們……”
她在斟酌這句話的時候,腦子裡還在猶豫著她是應該說,不如我們各自冷靜幾下,還是不如我們算了。
但話她還都沒能說出口,因為男人猜測到了她的後話,瞳眸驟然一縮,然後驀然俯身下來,掐著她的下顎堵住了她的嘴,也截下了她剩餘的話。
吻的並不長,但結束後男人的唇仍然貼著她,呼吸灼熱,聲音黯啞,“如果沒告訴你這件事讓你不舒服或者不開心,你可以跟我鬧脾氣,但是池歡,隔了五年,我們昨天才和好,你就要跟我說分手?”
他知道她生氣,他甚至從夏棠棠婉轉的提醒中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但他沒想到,她竟然輕描淡寫的,準備提分手。
“也許跟你和好,本來就是個錯誤。”
男人的聲音不可抑制的拔高,甚至染上了厲色,“池歡!”
他呼吸急促,幾分紊亂,一雙眼死死的盯著她。
她不閃不避,就這麼跟他對視。
那雙眼睛裡有嘲諷,嘲諷他,更多的是嘲諷她自己,而後者比前者更刺痛他的神經。
他的聲音低啞了下來,“歡歡。”
她不說話。
他道,“對不起。”
“對不起,”池歡喃喃的重複著這三個字,笑了,“你說對不起,你在為什麼說對不起?”
是真的覺得自己錯了而對不起,還是因為她生氣了而對不起?
男人的聲音有些沉沉的沙啞,“我不該瞞著你——”
其實他沒想著“瞞”,他性子如此,等水到渠成的時候她自然會知道,於是他沒有特意說明。
她看著他的眼睛,笑問道,“你愛我嗎?”
墨時謙薄唇動了動,想發出什麼音節,但沒等他發出來,她就先接了自己的話,像是自言自語般,“雖然你沒說,但我預設為我愛你……”
她唇上的弧度又變得譏誚了,“你是不是覺得,你既沒真的結婚,小芒果也不是你的女兒,這些年你身邊甚至沒有別的女人,我應該感動,而不是揪著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怪罪你?”
他沒說話,眼底像是被打翻的墨硯。
她別開臉,視線跟他錯開,落到了地毯上,“你結過婚也好,有了孩子也好,我都能接受……五年前是我選擇了分手,既然分手了,這五年你不需要為我,跟我們的感情負責,你有你的自由,而我承擔做出選擇的所有後果——不是不介意,只是我愛你,捨不得因為這些不要你。”
他盯著她的雙眸一點點的泛起了波瀾。
“我愛你,像你剛回來時說的那樣,只要你沒有結婚,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只要你離婚了,我依然想跟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