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冰咬著唇,面色蒼白到極致。
饒是莫西故,對著這麼一個張口閉口就是死的歇斯底里的男人,哪怕冷怒得恨不得一拳將他的臉打碎,也只能捏著拳頭忍耐。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有時再大的權勢都難以奈何他,死個把人他莫西故不在乎,但是他知道雅冰不可能真的為了離婚就讓揚昊去死。
這個男人甚至捏準了這一點。
僵持得幾乎滯帶的空氣裡,突然想起女人嫣然的笑聲,輕輕脆脆,像風吹起鈴鐺。
池歡手伸向落地窗,將玻璃推開,輕描淡寫的道,“想死是吧,好說,窗戶在這裡,我保證沒人會攔你,一個男人留女人都只能用自己的命,活得這麼慫命也夠賤的,想死就去死好了,死了乾淨。”
玻璃一開,大風就這麼吹了進來。
風吹起她海藻般散開的長髮,讓她笑起來像面帶不屑的女妖,“過來跳啊,說不定蘇小姐念在夫妻之情,真的說不離婚了。”
池歡的臉少女氣息很重,可鋪著笑意的眼神輕狂又冷靜,“說起來自殺這招還真挺有用的,想當年我爹想娶一個我特別噁心的女人當我後媽,我就用這招把她給趕走了。”
莫西故看著那長髮飄舞肆意笑著的女人,心口微微一震,眼底醞釀出說不出的複雜。
正文 第26章 不是掉幾滴眼淚,你就最可憐了
他一直以為,池歡是不諳世事的千金小姐,即便是娛樂圈這個地方,她也靠著她父親的人脈混得順風順水,無需她徒手攀爬。
他甚至想象不出來,她的人生,能懂什麼是真正的挫敗。
池歡見楊昊只是呆呆的看著她,沒有動,當然其實——讓他從沙發挪到窗前,本身也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她把包扔回了沙發裡,自己站起身,朝茶几的方向走了過去,長長的捲髮垂落在腰間,十分濃密,居高臨下清淺而笑,“良心?為什麼要不安?這世上因為家暴被老婆一斧頭砍死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何況還是你這麼個死了也不想讓別人安心的垃圾?”
落地窗前,墨時謙的手機已經拆完包裝盒,並且重新設定完畢,將包裝紙拋入垃圾簍,手機順手放入了大衣的口袋。
然後才抬起漆黑深靜的眼眸,淡淡的看著池歡的背影,眼底沒有波瀾。
楊昊的表情很可怖,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雙眼通紅如同染了血,喘著的呼吸更像是急性病發作,看上去像是隨時都要發狂。
莫西故擰著眉頭,下意識的伸手,將池歡往後拉了拉。
“我不想讓她安心?她什麼時候讓我安心過?”
仍是歇斯底里吼,那雙眼睛竟然盛滿了無盡的悲痛和自嘲,轉而看向了另一側的蘇雅冰,“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父親生病,我出錢找醫生給他看病,你說你想繼續唸書,我供你念書,你知道你答應嫁給我的那天我有多高興嗎?我什麼都捨不得讓你做,你喜歡什麼我都給你買,就連你不願意讓我碰你,我也沒有勉強你!如果不是你一門思想著這個男人,想回國,想離開我,我會打你嗎?”
等那聲音落下,池歡已經怔住了。
原本因為楊昊情緒太不穩定而拉著池歡手腕,擔心她被攻擊的莫西故更是震住了,黑色的瞳眸微微皸裂開,手也緩緩的鬆開了。
就連處理過無數離婚官司,見過各種各樣撕逼醜陋場面的律師也面露意外。
蘇雅冰跪坐在茶几前的地板上,捂著臉哭得泣不成聲。
唯有墨時謙,他事不關己般的站在遠處,有一隻手插一入褲兜,淡唇性感菲薄,眼神涼薄到極致。
有那麼幾個瞬間,池歡覺得很荒唐。
這種荒唐來自一種反差。
身旁,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