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一股若有似無的淡香在半夢半醒間由記憶之海回溯。
龍原濤一翻身,伸手欲攬他身邊的可人兒,不意卻撲了個空。
他微皺眉的望向身旁的枕頭,上面的凹痕和淡香證明了昨夜擁佳人入夢並非他的想象而已,這小女人八成是趁他睡著的時候偷溜了。
初見到她時,她是熱情的午夜女神,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語,她就和他一同度過了滿是火花的一夜;再次見到她,她是冷靜淡然的執法天使,彷佛他再怎麼努力也喚不回她一絲的熱情。
她的鉅變讓他迷惑,也讓他看不清真正的她其實是個敏感深情的女子,看不清熱情的午夜女神和冷靜的執法天使都是她,也都不是她。
但是不管什麼樣的她才是真正的她,他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不論是哪一個她都深深的迷住他。
如果扣去十年前他和宮律之間的糾葛不算,他和宮律第一次見面就上了床,就算在他們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事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反倒是同榻而眠卻相安無事才令人疑惑。
記憶中,他從沒有和一個女人同睡一張床而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而她,是第一個。
他一直認為若非為了生理上的需要,要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實在是一件不甚舒服的事;可擁著她一整夜,只是靜靜的讓她依偎在自己的胸口、聞著她淡淡的髮香,非但沒讓他感到厭煩,反而在心中生出一種滿足感,彷佛他的身體仍然記得她,彷佛她生來就註定要留在他的懷抱似的。
如果說愛情是無時無刻想一個人、念一個人,彷佛血管中全都是她,彷佛呼吸間也全都是她,那除了愛,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他對她的感覺了。
每擁著她一次,他似乎就愈能明白他父親那愛到連生命都不要的瘋狂,可這樣的想法又讓他自覺難以面對他的母親……他一抹臉,不再讓自己沉迷在煩人的思緒中,才欲起身,突然有人闖入,讓他一下子沉下臉,順手抓起晨褸穿上,然後怒視著不速之客。
“你?!”等他看清楚眼前的女人時,他不禁微皺一下眉頭。
“你還有心情睡覺?”方角律斜睨了龍原濤一眼,雖然只是一眼,不過,還真是挺養眼的。要不是她有要事待辦,她非拿臺相機拍上幾卷,拿去大發利市不可。
“你怎麼會到日本?”龍原濤的語氣不甚高興,因為方角律的到來很可能是為了帶宮律回臺灣。
“到日本有什麼難?買機票、搭飛機,誰不會到日本?”
“你不會是來跟我談買賣的吧?你要多少,開價吧!我會照付的。”龍原濤和方家最小的女兒方羽律的情人衛焰是舊識,他早就聽過方角律無所不用其極的吸金方式,所以,也不和她羅唆,直接挑明瞭講。
“你搞錯了吧!我是賣服務,可不是賣姐妹,如果宮律不想留在你身邊,你就算把整個龍原企業給我也沒有用。”方角律詭笑一聲,“不過,閣下開口就是付錢,想來也是個凱子爹,要是我大姐真和你在一起,豈不成了凱子娘?不行、不行!這實在太難聽了,像我這般愛錢如命的女人,說什麼也不能有個凱子親戚。”
“你是來跟我抬槓的,是不是?如果你的目的只是來賣服務的,我可不知道你有什麼服務能讓我花錢去買的?”龍原濤挑了挑眉。
“如果真有呢?”方角律也不正面回答,畢竟,會做生意的人通常是不會太早亮底牌的。
龍原濤靜靜打量了方角律一眼,雖然他還不明白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是,他感覺不出她有什麼惡意。
他優雅的一笑,“價錢隨你開,只要值得就行。”
他不把話說絕了是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方角律拍拍手,眼中多了一分讚賞。“你比衛焰那小子上道多了,你一向都是這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