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紜聞言呸了她一口,做個傲然的樣子道,
“想得美呢!你們家家底如何,你哥做甚營生,可有功名,生得如何,你一一報來,且讓二小姐我稱一稱他的斤兩!”
夏小妹哈哈大笑剛要說話,一旁的韓繡卻是臊得直拍韓紜的手,
“你給我收斂著點兒!今兒是甚麼日子,這處是甚麼場面,這是小姐們該說的話麼,若是讓母親知曉了,看怎麼罰你!”
韓紜被她拍得連連往後躲,
“唉唉唉!大姐你可小心些,仔細摔了東西!”
轉頭又問夏小妹吐舌頭,
“你瞧瞧有這麼一個兇的,我們還怎麼嫁!”
韓繡氣得又想拍她,四人正在笑鬧間,卻聽得有人在叫,
“時辰到了,還請客人們入席了!”
幾人這才將手裡的事兒交付給旁人,手拉著手兒往席上去了,各自尋了各自的母親坐到一旁,待得眾人入席便有流水一般的席面奉上,今日的喜宴菜色倒算不得精緻,但勝在用料十足,味兒重,後院之中的女眷也有五年的女兒紅可飲,韓繡四姐妹都分到了一小杯。
韓綺輕輕啜了一小口,直覺入口辛辣微微澀口,她吃不得酒,只一小口便立時面上緋紅,王氏見她受不得,便讓她尋個地兒歇息。
韓綺領命帶了落英往人少的地方走,今日韓明德家裡辦喜事,卻是後頭角門都大敞著,乃是用以方便人員進出,韓綺便領著落英出了角門到外頭的夾巷裡透氣,這處夾巷一頭封死,只留一頭出路,往外頭走便是正門所在的巷子,那處此時正擺了宴席,來賀喜的客人吵吵鬧鬧,猜拳行令正喝的熱鬧!
韓綺與落英在那處立了一會兒,待得臉上的燥熱稍退,剛想轉身回去,卻聽得有人在叫她,
“三小姐!”
韓綺聽得聲音熟悉轉頭一看,正是衛武,
“你……你怎得在此?”
衛武顯是也吃了酒,面上現出些紅暈,只一雙眼卻黑亮亮的,直直瞧得人心頭髮慌,
“嘿嘿!即是韓吏目家裡有喜事,怎得也要來恭賀一番的!”
韓綺聞言倒是不吃驚,他是街面上打混的人,旁的衙門可以不認識,但這五城兵馬司的各位老爺,必定是要熟悉的,以他的八面玲瓏自然是要來賀喜的。
當下仔細打量了他神色,見雖是吃了酒但並無醉意,當下點了點頭應道,
“即是如此,你回席上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衛武笑著點頭,韓綺衝他福了一福便轉身進去了,衛武隻立在那處定定看著她身影消失在角門裡,這才轉身走了。
回到席上李莽與癩痢頭正在伏案大嚼,見著他回來癩痢頭忙討好的奉上一隻豬蹄髈,
“老大,才上桌的,燉的十分軟糯……”
衛武單手接過啃了一口,笑道,
“不錯!不錯!今兒二兩銀子的賀禮值了!值了!”
李莽聽了卻是不解,悄聲道,
“老大,一個蹄髈不過十個銅板,我們那二兩銀子可是吃不回來的……”
衛武嘿嘿一笑,
“你懂個屁,老子說值就是值了!”
你當衛武這陣子沒辦正事兒麼?
前頭藉著修車的時候與那韓府趕車的韓忠混了個臉熟,成日進進出出忠伯前,忠伯後的叫得很是親熱,那韓忠是韓世峰府上多年的老僕人,韓府裡大大小小的事兒他都知曉,偏他又好一口老酒,衛武投其所好不過幾壺老酒便將韓家的事兒掏了個底朝天。
今兒韓家人要來吃喜酒,他自然也是知曉的,這廂使了二兩銀子買了一個八寶喜盒,就領著李莽與癩痢頭前來賀喜,進了門便拱手作禮,
“賀喜!賀喜!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