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珠子,又將錢袋輕輕放了回去。
轉回身時衝著床上的人輕聲道,
“我……以後……定會想法子還你的!”
回應她的是漸漸高起的鼾聲!
龍眼大的東珠,韓綺用它在京師的霍記鐵匠鋪中定了一把十分鋒利的匕首,每天夜裡悄悄尋一處無人的地方,暗中獨自練習。
韓綺本就是個閨中的文弱女子,別說是殺人,就是連只雞都沒有殺過,要對付一個身材高大,武藝出眾的壯漢,她也沒有別的法子,只能求著趁其不備,能一擊即中!
於是她在木頭樁子上裹了爛布,立在樁前只練一招,
抽刀……刺出……收刀
抽刀……刺出……收刀
抽刀……刺出……收刀,
如此這般只簡簡單單一招,將面前的木頭樁子當做了刻骨銘心的仇人,想著老五那空洞無神的雙眼和滿是傷痕的身子,她便是練到了五指紅腫劇痛,也要咬牙握緊了匕首,每出一刀都彷彿刺入了仇人的心臟之中,一遍遍又快又狠又準!
如此每晚練上千遍,一練就是三年!
終於……復仇這一日到了,當天夜裡,韓綺叫了毫不知情的姨娘來,給了她幾兩碎銀子,悄悄對她道,
“姨娘,前頭一回我出門遇上了父親生前的好友,此人也是通州人士,與父親乃是多年的同窗,如今在外頭為官,此人極是重義,已是答應了我,預備悄悄帶了我們出京師……”
苗姨娘聞聽不疑有他,大喜問道,
“三姐兒所言可是當真?”
韓綺點頭道,
“自然是真的!”
此事倒是真事,若無有此人出現,韓綺還不能放心姨娘,現下有此人帶了姨娘離開,自己也好安心復仇了!
當下又對苗氏道,
“不過教坊司中進出盤查甚嚴,我們必是不能一同出去的,姨娘這幾日不是正好要跟著姑娘赴宴嗎?您想個法子悄悄溜去通安客棧,地字三號房尋一個叫付文雍的人,他便是父親的好友!”
“哪……你呢?”
“我會在三更之後悄悄溜出去,也到客棧與你們匯合!”
苗氏聞言想了想點頭,
“好!姨娘在客棧等你!”
教坊司中日夜顛倒,夜半才是一日之中最喧鬧之時,待到四更過後客人們才會逐漸散去,那時節院中便會清靜下來,三姐兒趁這時機溜走,待天一亮他們就出城,等教坊司發覺她們人不見時再追就晚了!
苗氏細想自覺逃走的機會極大,便全信了女兒,果然當晚就逃去了通安客棧,只她卻不料,她一到通安客棧就被那姓付之人給打昏,塞入了五更天運夜香的馬車之中,被悄悄帶出了城。
而韓綺卻是手持利刃,在四更時闖入了仇人房中,為妹妹報了大仇!
……
韓綺今日見得那衛武,卻是前塵往事盡湧心頭,一時悲來一時又憤,心中暗暗道,
“原來……原來他這時節已是街面的小混子了,怪不得到最後會混入了權奸一黨,認賊作了父!”
想著自己再生回來必是老天不忍他們一家老少遭受厄運,而那衛武雖說為人奸狡,性好女色,又慣會溜鬚拍馬,逢迎巴結,才能入了那權奸一黨,但韓綺當年在教坊司中冷眼旁觀,見他權勢在手,但也從不欺壓弱小,知他心中總算還有良知未泯,若是這一世再重蹈覆轍未免可惜了他那聰明心計,天生的模樣。
倒不如趁著他年紀還小,想法子拉他一拉,也免得他誤入歧途,以後被千萬人唾罵,做下那些遺臭萬年的壞事!
韓綺心中暗想,
“自己前世死時還有銀子未曾還他,這一世想法子助他走上正道,也算是還他三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