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紜聞言驚道,
“幾十個銅板兒一晚的客棧遍京師都是!”
那姜婆子聽了只是笑,
“小姐,那客棧如何與我們這小院子比,客棧裡可是三教九流甚麼人都有,我們這小院清靜自在,貴親到了京城住得也舒服些,若是招待好了,不也是夫人的臉面……”
頓了頓又道,
“……且花了這一百五個銅板兒,有專人來收拾打掃,並不用貴親動手,若是再賞上下頭人幾個銅板,還能幫著清洗衣裳呢!”
饒是如此也有些貴了,那韓世同一家子過來只怕是要住上十多日的,這便是一兩半錢銀子了!
王氏眉頭皺了皺,問那姜婆子,
“可能便宜些?”
姜婆子有些躊躇,想了想道,
“若是貴親能住上十日,便少五十個銅板兒!”
“這……”
王氏還是嫌貴,這姜婆子是常年在外頭走動的人物,與這樣後宅裡的夫人打交道最多,見王氏面色便猜中緣由,想了想道,
“不如夫人再去瞧瞧另一處院子,我們再行計較?”
王氏點頭,
“好!”
三人出了門又上車,另一處院子離著兩條街,卻是在葫蘆巷裡,也是一院一房,收拾的乾淨,姜婆子指了院中的一口井道,
“這院子裡有井倒是方便些,前頭那一處院中無井,需得到外頭打水!”
“這處又是甚麼價錢?”
姜婆子應道,
“這處一百個銅板兒一日!”
韓紜聽了忙拉了王氏到旁邊,悄聲兒道,
“母親,我瞧著這處不錯,一來價錢便宜些,二來離柳條巷子遠些……”
王氏與韓世同暗下里有些罅隙,女兒們自然也是偏幫著母親的,且都不喜通州老家的親戚,韓紜言語之中未盡之意王氏自然是懂的,王氏聽了略一思忖就轉頭問那姜婆子,
“這處可是能便宜些?”
姜婆子笑道,
“還如前頭一樣,住上十日能便宜五十個銅板!”
韓紜指了屋子裡頭道,
“你這處院子不比前頭院子,位置偏僻了些,巷子窄小不利車馬進出,若是再便宜五十個銅板,我們便先租十日!”
姜婆子聽了陪笑道,
“小姐喲,這價錢乃是房主定的價,我也做不得主……”
韓紜見她神色躊躇分明就是意動了,當下轉身對王氏道,
“母親,即是價錢少不得了,我們再去尋旁的牙人吧,左右還有時日,總能尋一箇中意的……”
說著作勢要走,姜婆子忙攔道,
“慢來!慢來……”
想了想一咬牙道,
“婆子做這生意本就圖個長久……罷了!左右為了個細水長流,便舍了婆子那點子佣金再少五十個銅板兒吧!”
如此王氏才將院子租了下來,又派了老僕去衙門簽了租房的短契,待得將院子拿到手,又叫上兩個婆子過去打掃,這廂再搬了被褥等應用之物過去,又在灶間預備些柴火,以待客人們過來使用。
一切預備妥當,隔了一日,韓世同便帶著妻兒坐著馬車入了京師,待到了柳條巷子韓府,自然有門子去通報給王氏,王氏忙派了人去衙門裡叫韓世峰,又領了苗氏並韓紜、韓縵到大門處接迎。
韓世同當先下了車,後頭是妻子蔣氏,王氏上前恭敬行禮口中稱,
“大哥哥,大嫂嫂近來可安好!”
韓世同下得車來對王氏虛虛抬手,
“一切都好!”
他身上穿了一件半新不舊盤領直綴,頭上帶了四方平定巾,他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