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將手中的碗筷往桌上一擱,臉上越發陰沉下來,
“娘,我說了……再等兩年!”
吳氏見兒子不應也著了急,
“再等兩年,等甚麼?我們這樣的人家出身,能娶個正經人家的姐兒就不錯了,你再等能等個官家小姐不成?我們家可沒那福氣娶個官家小姐!”
此言一出卻是正正戳中了衛武的疼處,她卻是不知曉,自然兒子心心念唸的正是官家小姐呢!
衛武那裡聽得吳氏這話,猛地一起身,屁股下頭的凳子咣噹一聲倒在地上,嚇了吳氏一大跳,耳聽得兒子乒乒乓乓收拾桌上的碗筷,又嗵嗵嗵的走了出去。
吳氏摸索著站起來,摸到門邊叫道,
“武兒!武兒?”
衛武悶頭不理,提了井裡的水將碗筷洗好,嘩啦啦扔進灶間裡,這才揚聲道,
“娘,我累了,要睡了!”
說著撩簾子進了自己的屋裡,吳氏被晾在那處氣得連連搖頭嘆氣,
自己生的兒子,自己怎麼能不知曉?
這小子就是個屬狗的,翻了臉就會咬人!
平日裡若是順毛擼,倒能笑嘻嘻的哄著你順著你,若是不小心踩著了他的狗尾巴,必定跳起來就是一口!
想到這處吳氏突然心裡一動,扶著牆過去兒子那房門口,衝裡頭問道,
“武兒!武兒?”
“怎麼?”
裡頭的人悶聲悶氣應道,
“你可是有了心儀的姑娘家?可是瞧上了哪一家的小娘子?”
衛武這廂自床下鑽了出來,懷裡抱著個瓦罐,聽到老孃問話手上一頓,一面緩緩取開罐蓋,一面沉聲應道,
“娘,我的事兒自有分寸,您就別管了!”
“說怎麼能不管,你早早的成家生子,我死了也好去見你親爹!”
衛武一陣厭煩怒道,
“您若是再管的事兒,明日我便將那崔婆子給辭了!”
吳氏一聽哎呀呀不停,
“你這孩子……崔家媽媽也是好心,你這孩子怎得倒還怨怪上人家了!”
衛武陰著臉冷冷道,
“您若是再夥著她管兒子的事兒,兒子不會忤逆您老人家的,不過旁人兒子便管不著了,崔婆子家裡可是窮著呢,還等著她每月的月錢回去養孫女呢!”
崔婆子那家裡男人有病,家裡兒子好賭早將家底敗光了,下頭還養著一個小孫女,對這份月錢自然看得極重!
吳氏氣得連連跺腳,
“你……你這小子就是屬狗的!”
惹急了亂咬人!
衛武卻是不理老孃著急,轉過身背對著門口,將瓦罐裡的東西倒在了床上。
衛武從小死了爹,親孃又是一個眼瞎的,他幾歲就在街面上混著,卻是一個有心眼兒的,平日在外頭混著,跟著人海吃海喝都是攛掇著旁人付銀子,他自家賺的銀錢,除卻孝敬老孃的,卻是暗中存下了不少,這全部的家當都在瓦罐裡,現下倒在床上竟是黃的白的並不少。
衛武撥開面上的碎金與碎銀,露出下面一個紅布包來,開啟來裡頭是兩錠碎銀子並幾個銅板兒,他將懷裡藏著那十來個銅板兒取出來,同碎銀子放在一起,這才細細點起了家當來,黃黃白白加起來竟是有四百六十九兩之多。
四百多兩銀子,衛武一個在街面上打混的小子,能有如此身家,若是讓旁人瞧見了只怕眼珠子都要瞪得掉出來,只他仍是眉頭緊鎖暗道,
“太少了!”
這些銀子若是娶那崔婆子的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侄女,便是十個都夠了,只若是娶那韓家的三小姐卻太少啦!
衛武這心思若是讓他立在外面的老孃知曉了,只怕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