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沉聲道,
“拿來!”
韓綺還欲遮擋,被王氏一把搶過,展開一看立時大怒!
王氏雖說性子寬厚對子女向來溫和,但她同丈夫一般,都是極重禮法之人,最容不得女兒們有絲毫行差踏錯之處,今日裡見得這一頁紙上,滿滿都是筆力峻逸的好字,一看就不是二女兒所寫,再看內容,這前頭倒還好,只是說些詩詞歌賦一類,但到了結尾時,卻有一句,
“紅豆有思人有意,望卿不負殷殷情,盼復!”
下頭還有一個落款乃是“遠亭”二字!
這……這分明就是一個男人的書信!
王氏見了,立時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兒雙眼發黑昏將過去,看了看一旁一臉“忐忑”的庶女,只得強壓下胸口欲噴的老血,暗自咬著牙對韓綺道,
“此事你萬萬不可聲張,交由母親來處置就是!”
韓綺狀做惶然,低頭應道,
“此事正是要母親拿主意,女兒決不會多說半個字!”
王氏氣沖沖拿了書信出去,不多時就派了老僕去接還在書院裡進學的二女兒回來,韓紜不明所以,回到家中見得那桌面上擺放的一封書信,立時一張臉變做煞白,王氏端坐上方面沉似水,見二女兒呆立在當堂,黑著一臉問道,
“孽障!你說……這書信是你與何人所寫?”
韓紜有心扯謊,只她自幼家教甚嚴,還未做過當著父母的面撒謊之事,一時支吾不能言,王氏總歸比女兒多吃了二十年的飯,那裡還看不出來自己女兒的蹊蹺,當下一拍桌面,
“砰!”
“孽障!還不老實招來!”
韓紜被嚇得身子哆嗦,只得低聲應道,
“是……是……是與那屈家……屈祥麟來往的書信!”
王氏一聽大怒,
“屈祥麟是甚麼混賬東西?為何要與你通訊!”
說著拿手一指,
“孽障給我跪下!”
韓紜見母親臉色黑如鍋底,心知此事不能善了,也不敢聲辯撲通一聲跪在當場,當下就被王氏劈頭一巴掌打在臉上,罵道,
“父母送你去書院不是讓你與人私相授受,暗通款曲的,你女兒家的閨譽還要不要了?”
韓紜忙辯解道,
“母親,女兒與那屈家四郎乃是志趣相投,書信之間談些詩詞及各處見聞罷了……”
復而又覺母親罵那句“混賬東西”侮辱了心上人,當下壯著膽子為屈祥麟辯解道,
“母親……那……那屈祥麟乃是書院裡有名的才子,滿腹的詩書文采,又是刑部員外郎之子……”
她不為那屈祥麟說話還好,如此這般一講,更將王氏氣個倒仰,任那屈祥麟是天上的謫仙人,在她眼裡就是個不遵禮教,仗著肚子裡有點學問,背後有點子靠山就任意妄為的偽君子!
王氏聽得女兒狡辯氣得身子亂抖,又一個巴掌呼過去,
“屈家四郎!你倒叫得好!承聖書院枉為聖賢之地,教出來的學生竟是如此不知廉恥嗎!”
王氏氣極了,連女兒就讀的書院也遷怒上了!
韓紜聽在耳中卻是不服,暗下嘀咕,
“承聖書院乃是京師中有名的書院,女學出眾,男學即更加有名,以屈家的門第,屈祥麟的才華,能與自己兩情相得,也不知慕煞了書院中多少女兒家!”
韓紜心中雖覺屈祥麟千好萬好,但此事她確是做得不對,自然不敢忤逆母親,只是梗著脖子生受了兩巴掌,卻聽得頭頂上王氏冷怒的聲音傳來,
“從今日起你不許再去書院,給我在家閉門思過!”
“那怎麼行!我……”
韓紜如何肯就此不去書院,不去書院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