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與這薛師偶爾如此的說話方式,相里離早已經見怪不怪,其中的秘辛也大概知曉一二,現在也是充耳不聞,裝聾作啞。
只見薛師合掌轉怒而喜,斜眼瞄了一眼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的相里離。
“天后,說起這尤嚴禪師,你是不知道他的法術是如何厲害?!
據他所說,他出家之時可是在佛難發生的時候!屈指算來這禪師竟是也有幾百歲了,這是多大的道行!”
武后聞聽只是默默一笑,不以為意。
“那尤嚴禪師我見過之後也只感覺他鷹鼻鷂眼,好似可能心狠了一些。”
“天后,這有菩薩垂目,自然也有怒目金剛!這尤嚴禪師據他說之前有除魔降妖。若是慈眉善目的,就是那妖魔鬼怪見了也要先輕視三分吧?!”
“就你會耍貧嘴!
薛師,我怎麼最近聽人說,前不久你抓了一位道觀的觀主,還將人家剃了頭髮拉進白馬寺做了和尚,是不是果有此事?
真的?!
誒,你心性怎能還如此頑劣呢?!”
薛師把寬大的袍袖一甩,眉眼陡然間就變得異常輕佻,哪還有半點住持高僧的模樣。
“天后,你是有所不知,這叫侯尊的弘首觀觀主,他竟然口出狂言誹謗那佛祖世尊!
在那路上正好被我聽見,這種人只有剃光他的頭髮,做幾日和尚才知道什麼叫苦海無邊,現在讓他跪倒在那釋迦摩尼佛前思過!”
“誒,你怎能如此對他!若不是國師姜愛夜曾向我說過此事,我都不知曉。
薛師,待他有所感悟,你便放了他吧。”
“是!”
薛師輕飄飄的合掌說了一句,滿臉的輕浮,相里離知道這叫侯尊的觀主可能永遠都不會出來了。
想到這裡,相里離忽然心裡陡然一驚!
“好了,你先下去吧!等一下相里婕妤將誥書擬定好後,會去你白馬寺宣詔的,你們做好準備!”
薛師扭頭看了一眼正在斟酌腹稿的相里離,瞬間一臉嬉笑望向天后,但見武后微微搖了搖頭。
他深深的喘了口粗氣合掌一禮,
“那小僧告退!”
看著使著小性走出去的薛師,武后默然一笑,輕嘆一聲搖了搖頭,那滿頭青絲中的金步搖輕輕晃動,沒有發出聲響。
在誥書寫好用了璽印,一部前往白馬寺進行宣詔,另一部轉向北衙禁軍,敕命千牛衛中郎將雲菩協理。
相里離這才下朝趕回家中,給相里策寫了一封家信,洋洋灑灑百言無外乎就一個意思,謹慎。
家中多年的忠僕接信即刻趕往雲林。
而此刻的相里策正在天上,御劍飛行。
剛才他在洞府中坐在蒲團之上,正在進行每日必誦的《晚課》,全稱《太上玄門晚壇功課經》。
道教講“仙道貴生,無量度人”,“度己,度人,度亡”,是道家法門中最為重要的經教義。
所以“既誦經語,當解經意,各自省心,早求度世。”
忽然神識微動,那孟章神君的神識又突然之間開始微微泛起!這次較之前好像還激烈了一些,隱隱連方向都有所指。
相里策手掐指訣,袍袖一甩,掛於牆上的雌雄寶劍瞬間便穿牆而出到洞府之外。
相里策騰身而起穿牆而過,在空中便踏上那柄黑縛手的雄劍,劍指一揮紅縛手的雌劍立刻插進了背後的劍鞘之內。
在空中,相里策微閉雙目,掐著指訣,感知那神君一閃而過的神識方向,即刻一道劍光直飛東南。
在那日眼見的鐘馗天師收了夜叉,第二晚,他便打算開始清除所見的鬼魅。
可是這些鬼魅都陸陸續續被天師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