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嘴角的笑意。
“誰嫁不出去了?”熟悉的聲音滑過我的耳邊,伴著開門聲和腳步聲。
我抬頭,陳以深和一男一女兩個警察一起走了進來。
簡單寒暄後,蘭蘭和方立輝走了出去,陳以深看了我兩眼,聲音低沉,對警察道,“她不想說的事情,不要逼她。”
我臉色驟凝,下意識抬頭看向陳以深的臉,心一顫,垂眸,咬唇,直到傳來房門閉合的聲音,我才輕輕抬頭,看向兩個警察。
整個口供的過程,我又回憶了一遍昨夜天地不應的絕望,被勒住脖子捂住嘴巴時的顫抖;睜開眼睛時面對空蕩蕩的黑暗的恐懼;劉海民那重重的一巴掌彷彿又落在了我的臉上,狠戾的聲音震顫著我刺痛的心臟。
敲在我腿上的鐵棍,那鑽心的痛又一次襲遍我的全身;男人猥褻的目光,重重揉捏上我胸部的大手,從未有過的羞辱讓我難以啟齒;拿晨晨威脅我時,我顫抖的絕望……
屈辱和疼痛,再一次在我的全身蔓延。
我一次次擦拭著淚水,一點點回憶著一整夜煎熬的每一分每一秒……
直到警察走了,直到方立輝,蘭蘭和陳以深站在我面前,臉頰的淚水還沒有幹,冰涼的晶瑩還在眼眶滾動。
蘭蘭上前,擦拭著我的淚水,“好了,都過去了。”
方立輝清了清嗓子,“吃排骨吧。”
飯後,蘭蘭說:“老陳,你也累了,今晚回家睡吧,我陪著她,明晚你再來。”
“沒事。”陳以深的聲音淡淡的。
蘭蘭還想說什麼,被方立輝打住,“就讓他留在這裡吧,回家了他能睡的著才怪呢。”
“好吧,我們先走了,你們休息吧。”蘭蘭又開口。
“等一下。”我喊住蘭蘭,“你拿著醫院證明,明天去幫我請病假。”
“不用那麼麻煩。”陳以深低沉的聲音傳來。
我側頭看去,陳以深疲態暗淡的眼眸波瀾不驚,方立輝嘴角噙著淺淺的弧度,我的心猛的一驚。
“公司都是我的,他當然聽我的。”我不清明的意識下陳以深傲然的聲音又滑過我的耳畔,那麼夢幻又那麼真實。
是了,公司都是他的。
我一直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活。
我的心猛的一顫,耳邊又迴盪起昨夜劉海民的話,“你和他沒有關係不要緊,他可是經常看的見你呢,在你和蘭蘭吃飯的餐廳,在你家樓下,在你們聚餐的ktv,為了偷偷看你,他還買了一輛普通的車子。”
是的,他一直在我身邊,我一次次自以為的錯覺,他只為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看到我的身影。
我的喉嚨澀澀的,像被綿綿針刺堵著,彷彿有千句萬句要說,又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側頭看了陳以深一眼,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索性閉上眼睛。
方立輝和蘭蘭走後,陳以深坐到我身邊,我閉著眼睛,感受到他的靠近,感受到他的氣息,我輕顫著雙睫緩緩睜開眼睛。
只見他佈滿血絲的雙眼裡蘊染著濃濃的疼惜,目光緊緊鎖著我。
我抿唇,心底的委屈幻化成一層水霧,無聲傾瀉。
朦朧的視線下,陳以深緩緩低頭,輕輕吻上我的眼睛,聲音沙啞,“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感受著他溫潤的唇舌,感受著他排山倒海的氣息,熟悉的溫柔,熟悉的感覺,震顫著我的心,我“嗚嗚”地哭出了聲。
“好了,不哭了。”陳以深雙手捧著我的臉龐,一遍遍吻著我的臉頰,我的淚水,“對不起,對不起,不要哭了。”
說不清是委屈還是感動,他的聲音,他的氣息,無一不在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