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陳以深自是輕車熟路,可是小宋和小吳不知道內情。說吧,尷尬,不說吧,也尷尬,糾結悵惘間,小宋向我投來詫異的目光。
“麗景小區。”我吶吶地說道。
車上,小宋小吳和我都很緊張,她們兩個應該是第一次坐陳總的車吧。
我第一次坐陳以深的車是什麼時候?初到石市,酒吧消愁,點到即止的放縱後他送我回家。那天他應該很鬱悶吧,渾身火熱的時候,因為我的眼淚而生生地停止了,他完全可以繼續的,他卻很貼心地照顧著我的感覺。
第二次坐他車是什麼時候?我求職失敗,弄丟了晨晨,絕望之際,是他把晨晨送了回來,溫暖的秋陽下,我和他並肩而行,他一路說笑把我和晨晨送回了家。
第三次坐他車是什麼時候?我從心懷不軌的李建軍車上倉惶逃走,埋頭痛哭的我遇到了適時沉默和幽默的他,那晚,我在他濃烈纏綿的吻下落荒而逃的同時也怦然心動。
我早就對他動心了吧,只是杜鵬帶給我的傷害讓我心有餘悸而不敢正視這份感情。
我家樓下,我和他靜靜地相依,那時,我的心底就生出了不捨,那時我就貪戀了他賦予的靜美安然。
相識,相知,相愛又有何用,終究敵不過一個小小的算計。
一層淡淡的水霧氤氳了我的雙眼,我揉了揉眉心,平復著多愁的思緒。
小宋先下了車。
陳以深又繞遠道送了小吳。
小吳下車後,車上只餘我和陳以深,我屏息凝神,心臟跳動的聲音都顯得多餘,空氣中的尷尬因子在絲絲蔓延。
靜,靜的只餘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在侷促的空間相互交纏。
我幽幽地看著窗外,霓虹燈閃的城市夜晚,繁華而美麗。
心,卻人煙寥落般荒涼。
“晨晨還好嗎?”良久,陳以深靜若止水的聲音劃破這空間的寧謐。
他可能是不習慣這樣沉寂的氣氛而沒話找話吧。
可是,如果我說晨晨好,他會不會繼續問晨晨有沒有長高,學習怎麼樣之類的。
“謝謝。”我暗淡的聲音答非所問。
我和我的一切都與你無關。
空氣又凝固了。
一股冰涼從心底滋生,不安分地叫囂著竄出體外,在空氣中擴散開來。
“小然跟你說的話,你不要往心裡去。”半晌,陳以深低沉的聲音又滑過我的耳際。
我和小然的對話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但是在我轉身之後她說的那句“你沒有愛過他最好。”他肯定是聽到的。
心湖隱約泛起一抹痛楚。
“小然是誰?”我的聲音很淡,淡的透著一絲夜的冰涼。
你和你的一切也與我無關了。
我清晰地聽到陳以深一聲為不可聞的嘆息。
他沒再說話。
送我到樓下的時候,我客氣地說,“謝謝陳總,再見。”
陳以深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了兩下,沒有搭話。
直到關上單元門,我都沒有聽到陳以深發動車子離開的聲音。
我靠在單元門上,久久不願離去,彷彿這樣就能離他近一點,能感受到他的氣息。
半晌,我真切地聽到了車門開關的聲音,隨後是打火機滑動的聲音。
少頃,手機鈴聲響起,隨即傳來陳以深清冷帶著一絲寒意的聲音,“李建軍在老劉那裡混的太得意了,把他給我弄下去,老劉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我努力閉了閉眼睛,把即將湧出的眼淚生生逼回了眼眶。
李建軍,李副總?我和陳以深從昆明回來他就辭職了,�